“那你车怎么办?”夏司心疼的看了一眼躺地上的十几万,本来想扶起来,不过看着步寒冬那张冷脸,没敢动。
“顾阳在后面。”步寒冬扔下这么一句话,就把夏司塞进出租车里,自己也跟着坐进去。
这一路上,夏司眼睛一直盯着窗外,本来想说点儿什么,可就是一个字儿都蹦不出来,连白云真白,蓝天真蓝这种贼二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种尴尬的沉默一直持续到进了他家之后,夏司看着旁边儿摆弄着透明药箱的人,忍不住开口,“昨昨晚我”
“你喝多了,”步寒冬打断他,“醉鬼的行为向来没有逻辑性。”
“那你不生气?”夏司问。
“嗯。”步寒冬轻轻点了下头。
“也不在乎亲你?”夏司支支吾吾的又问道。
“嗯,”步寒冬挨着他,一圈圈的解开他胳膊上缠的绷带,“所以,你没必要躲我。”
听他这么说,夏司的的确确的是松了一口气,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边儿的别扭劲儿还是散不干净,甚至还多了些郁闷。
“你真的只当我喝醉了?”这句话说出口,夏司立马久后悔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不然呢?”步寒冬问。
“对对啊,”夏司尴尬的笑了两声,“我他妈是喝醉了,不然也不能把你当成女的亲”
“换完了。”步寒冬的语气有点冷,往旁边挪了挪。
“谢谢。”夏司说。
“不客气。”步寒冬低头整理药盒。
两人之间的气氛好像凝固住了,安静了好一会儿,夏司才站起来说,“我先走了,以后我自己换药也可以,就不麻烦你了,也没有那么娇气。”
夏司的语气中显然藏着刺儿,可最主要的是连他自个儿都不知道这刺儿扎哪了,他没等步寒冬说话就走了,等出了门之后他才察觉到自己这气撒的太莫名其妙了,明明是可以愉快和好的谈话,可怎么偏偏搞得更僵了,但他确定自己不喜欢看他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可另一方面他又不想让他多想,或者看出来自己喜欢男的,这样俩人以后还能当哥们儿处着。
这样的矛盾心理让夏司的心情更糟了,他郁闷的踢着路边的石头子,低着头瞎逛,最后停在季海川家门口,视线却不自觉的瞟着旁边那栋别墅,真是能回的地方十分不想回,不能回的地方又特想回去。
夏司烦躁的在门口蹲了一会儿,最后他选了个万分不想去的去处,医院。
他到的时候,季洛正在睡觉,不过看样子恢复的也差不多了,小脸红扑扑的有血色了,呼吸也很稳,旁边守着一个女护工,挺年轻,二十多岁那样儿。
“你是?”女护工开口问。
“我是他哥。”夏司指着床上的季洛。
女护工点点头,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主要长得是真的好看。
“季洛现在已经完全没事了,应该在有四五天就能出院了。”女护工主动搭话说。
“行,”夏司摸了摸季洛的额头,“那我就先走了。”
反正小家伙现在在睡觉,他留这儿也没什么用,看一眼安心就得了,医院这地方他是真不想待,消毒水的味儿闻的让他直犯恶心。
出了医院,天儿已经有些黑了,天边还剩下半个夕阳,跟溏心儿鸡蛋似的,半落不落的挂着,不过现在他也没什么多余的心情来欣赏,因为他又没地儿去了,夏司蹲在路边儿点了根儿烟,白色的烟雾在他眼前绕着圈儿,朦朦胧胧的,他又抽了一口,在把烟雾吐到自己眼前,无聊且有趣,等这团烟雾散了,不远处站着的人渐渐清晰,他愣了愣,下意识的就想把手里的烟扔了,可最后他还是慢慢的叼回嘴里继续抽着。
“小小司?”秦蓉走到他面前,眼里的震惊显而易见。
“怎么?失望了?”夏司抵着头熟练的弹了弹烟灰,“不是你想象中的乖孩子?”
秦蓉的嘴唇微微有些发颤,欲言又止。
“装的是真累,”夏司扯出一抹微笑,若无其事的站起来伸了伸胳膊,“其实我本来就这样儿,那些所谓小流氓干的事儿,我一件都没落,所以要是后悔认我了,趁早说。”
话是这么说,可夏司几乎是说完扭头就走了,到了秦蓉看不见的地方,他把烟狠狠的扔在地上,使劲的用脚尖踩成了渣儿。
“操!”
夏司心里清楚自己落跑的原因,说实话,他竟然真的害怕秦蓉会说什么,你怎么能是这样的孩子,是后悔认他了之类的话,而且他刚才都没敢看她的眼睛,他也真的怕在里边儿看到失望这类的情绪,他本来以为自己是不在乎,可到底高估了自己。
或许母亲这个词儿真是所有人的软肋,没有例外。
今天这乱七八糟的事儿发生的太多了,夏司的心里已经乱成一团麻线了,他漫无目的的沿着街道走,这座城市的夜晚也并不安静,依旧繁华,四周嘈杂的车流,时不时擦肩而过的陌生人,照亮他整个人的巨大荧光广告牌,可他能感受到的好像只有孤单感,周围越是喧嚣这种感觉就越强烈,有那么一瞬间,他脑子里闪过了一个想法,如果步寒冬在这儿就好了
等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