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去。 敖季睁着眼睛,不躲也不闪,只是安安静静的。 龟丞相拄着拐杖,左看看那四太子敖季,右看看那枯树仙子,虽早就从陆陆续续出现在江畔,母系血脉各异的龙裔身上知道四太子在外流亡千年,恐怕欠下有一屁|股的风流债,此时见到这场面,仍是忍不住瞪大了一双绿豆眼,竟是不知这下自己是不是该回避一二。 敖季脚下宝船,虽无人摇浆,无有风力,行于水上时,却有水势依从船的动向,速度是极快的。 只几句话的功夫,已经进入神都。 甫一进入神都境内,便闻得天空中传来一声低沉的邀约。 “还请四太子与蜻蛉河主人到我这小亭中详谈。” 那枯树道人松开敖季的脖子,飞身而上,双脚站到那亭中时,手中双刀出鞘,怒喝道:“你又把我儿弄到哪里去了!” 赤凤仙子平平静静和和气气地抬手为她倒茶请她坐下时,却见下方敖季并不上来,船下水势连涨连高,顷刻间高了十几米。 再去看神都城内,居民处所已被淹没大半。 他竟是想要水涨船高,船到天上,与那重明亭齐平,到那时,这神都数十万人只怕就剩十个了! “敖季我入你娘!” 最直白地辱骂,最简单的表达。 赤凤仙子掐诀唤起神都四周护城大阵时,却又想起她本意并非交战,旋身而下时,却不愿进那宝船之中。 谁知这船中敖季经营多年,又有何机关术法在其中? “你若作孽时,却也不想想你女儿还在我手上?” 敖季忽然动了,他赤着双足,终于从那船上下来,往赤凤仙子所立长空中去,他动作之间,青衣跣足,黑发披散在他的腰间,确实是极俊美的。 赤凤仙子心下却实在是无从欣赏,只觉心中杀意大涨。 杀意大涨时,却不能动手。 她长长吸一口气,道:“你那女儿来我神都闹事,我扣押她片刻又如何?我还未追究你教女不利,你竟然还有脸淹我神都!” 敖季还未开口时,枯树道人追下来,破口大骂道:“他那女儿来你神都闹事?我儿子又没有闹事,他素来乖巧懂事,又兼年纪幼小,如今不过一百三十岁有余,你又哪里有脸拿他为质。” 赤凤仙子终究是神朝皇帝,平日里见多了手下臣子扯皮,闻言抬起手,缓声道:“一码归一码,你那儿子在我这里好好的,性命无忧,先不提。” 她十分清楚,那枯树道人实在算不上是个威胁,但那敖季确实众所皆知的疯子。 她道:“我要抓你夺那龙宫遗宝,与你女儿又有什么关系?我为难她做什么?抓了你可得龙宫遗宝,抓了她,她什么都不知道,你还在外逍遥,届时屠我神朝,我又如何拦你?” “我就是失心疯了,也不会去为难你女儿。” 赤凤仙子言简意赅说清道理,却见那敖季仍是面目冷淡,不知究竟听进去多少。 “再说我七八十年前就不考虑你们龙宫的事了,我已经寻到我的通天大道,何苦再与你那龙宫纠缠。” 一旁枯树道人暴怒道:“你早就不准备抓他,却居然不放我儿!?” 赤凤仙子却实在不怕她,道:“你若来问我要是,我自然就给了,但你几十年没消息,又听说你蜻蛉河添丁数万,谁知道你还记得你那个便宜儿子!” 枯树道人气得七窍生烟,却又不敢动手。 敖季道:“你寻得通天大道,便是香火之力?” 赤凤仙子讶然道:“你竟然……也是,你是绝天地通之前的生灵,知道香火之道,倒也不奇怪。” 香火之力最是需要人烟与供奉,自从走了此道,她修为虽有进境,却从此有了软肋,若在之前,便是神朝国灭,她又何曾会在意? 敖季忽然笑了。 他往这神都来,始终冷冷淡淡,就是被枯树道人捉过去亲了,仍是一脸平静,未曾有过什么大表情。 此时突然一笑,在场众人都一惊。 “真是糊涂。”敖季哂笑道:“香火之道,呵呵,哈哈,你此时虽还活着,却也和死差不多了。” 赤凤仙子眉头微皱,却道:“你诈我时,还是多想想你女儿的安危,她还在我手里呢。” 敖季却道:“我未曾诈你,不过你不愿意听就罢了,这其实也不重要。” 赤凤仙子冷笑道:“那什么重要?” 敖季沉默不语。 枯树道人一双绿眼睛看看赤凤仙子,看看敖季,不知他两人打什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