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意他们?” 坐在姜落落身旁的罗星河弹指敲了敲桌子,“杜言秋当堂帮着于家人说话,又想让我对付这几个人?到时候其他债主被连累,所有欠债一笔勾销,于家人是逃了这笔冤枉债,可那些真正被欠债的主儿呢?” “他们各自少个几十、百文钱又割不了肉。”姜落落不屑一哼,“就凭他们一听鱼头死掉,便一窝蜂的跑到衙门来讨债,欺善怕赖的性情,就该让他们吃口教训!” “落落说的是!” 罗明月端着刚热好的米饼进了门,正巧听到姜落落的这句话,再加上之前听闻从衙门那边传来的风声,也大致清楚是怎么回事。 “也不知是哪个带头煽动,跑到衙门去为难于家老夫妇。这一个个倒是精明,每家讨的债都不多,好让那于家零星割肉。说起来这泼皮三郎大鱼头能在北门街无赖这么多年,还不是这帮人惯着?若他们早些齐心协力将人好好收拾一顿,我就不信那鱼头赖性不改!当初一个个怕将事惹大,凑合应对,这时反倒硬气!” “这么说,我该帮那个杜言秋解决此事?”罗星河扫了眼已经被姜落落揉在掌心的纸团。 “那于家人也是可怜,我记得当年那于家老翁曾当街替他家混账儿子闯的祸向人下跪。唉,也不能说养不教父之过,有的孩子就是屡教不改,想想当初,那杨鸿一次次带人欺负子卿,他家爹娘去书院赔罪多次,也没少打了他家儿子,可是最后不还是变本加厉,甚至要了子卿的命?”罗明月意识到自己快嘴说偏了,“话又扯远了,赶紧洗手吃东西。吃饱肚子,落落就去歇息,病刚好,还得仔细养着!” …… 吃完东西,罗星河便去暗查邢、夏、齐、肖四人。 他一人肯定无暇顾及四处,又不便让外人知晓他与杜言秋“勾结”,冒充龙王名义,只能依次先后行事。 罗星河打算就先从第一个人邢涛下手。不过在此之前,他先跑了趟太平乡。 在乡塾听说杜言秋确实借住两日,给乡塾的孩子们讲了两日学,令乡塾夫子大开眼界,也颇为称道,还让一名令夫子头疼的霸道学童老实了许多。 除此,杜言秋并未在乡塾留下什么东西。 而太平乡并没有牛头村,更没有牛大喜这个人。 “我知道牛大喜。”一个小学童站在距离罗星河与夫子的不远处,歪着头脆生生地道。 “牛大喜?我也知道,我也知道。”另一旁的几个小学童听闻,也蹦蹦跶跶地争相回应。 “谁是牛大喜?”年老的夫子问。 “牛大喜住在牛头村,是言秋哥哥给我们讲的故事里的人。”一名学童抢先道。 “牛大喜是个大坏蛋,成天嘻嘻哈哈,背地里干坏事。”另一名学童也不甘示弱。 “他干过什么坏事?”罗星河折身走去,蹲在一群孩子中间。 学童围着他七嘴八舌道,“他养着一群猴子,教猴子们穿上人的衣衫,混在人群里,有的偷东西,有的拐小孩。后来吃了虎二爷的教训,那群猴子也被赶进山里,牛头村才太平。” …… “落落,你说这杜言秋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我看,还是直接去衙门按住他问个明白,搞这些哑谜做什么!” 罗星河做事从来没有这般无聊,去太平乡兜了一圈,只从一群孩子口中听来一个哄小儿的故事。 姜落落正把两鬓涂抹的盐蛋清擦掉,“痘子果然退了。” “那辣菜饼真有问题,只是我没吃几口方逃过一劫?”罗星河端详姜落落的脸,眉宇紧紧拧成结,“不止辣菜饼,你开始在家中吃的药也有问题!” 杜言秋说过,苍辣子配合其他药才会令病情越来越重。 “那些药都是在马跃的药铺抓的,他是药铺的管事,当真一无所知?”罗星河又不禁怀疑。 “也可能是伙计被买通,马大哥不可能都事无巨细的盯着。”姜落落道,“此事之后再说,还是先想眼下的问题。若我们不把这讨债一事处理好,想借杜言秋之力继续查探邓知县之死就难了。” “这二者又有何干?”罗星河不解。 姜落落娇俏一笑,“我现在大概是明白杜言秋以出哑谜的方式给我们留信的用意了。当我在公堂上主动说出他与邓知县的关系时,他便看穿我的心思,所以出这哑谜考我们。” “是考你,我也就是个跑腿的!” 罗星河在外甥女面前可不会高估自己。杜言秋看起来托他取包裹,真正的心思是在他家外甥女身上! “都一样的,没了舅舅帮忙,我又算的了什么?” 姜落落一边讨好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