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知县何时来过?” 姜落落暗想,果然这枚铜镜与宋家药圃失火有关! 能肯定的是,它一定是在药圃失火现场被邓知县捡到,否则他怎会来询问药圃的人? “就在失火后半个多月吧,我们正在清理药圃,邓知县就拿着这枚辟邪镜来找我们辨认,问我们可识得。” 宋平娘子回忆,“起初是在外面碰到了二郎,二郎不大认得,又带邓知县来问我们。我正巧见过,告诉邓知县说这是峒僚人做的辟邪镜。我家有个表兄自幼体弱多病,在他年幼时,姑母就寻到峒僚人,求了一面这样的镜子,镜子背后刻着表兄的生辰八字,随身佩带,前年他家孩子满月,我们去吃酒,我还见那镜子在他腰间挂着。” “邓知县没再说其他?”姜落落又问。 宋平道,“还问我们可曾见周围有谁带过这镜子。我说没有,若不是我家娘子认得,我都不知峒僚人还有这讲究。” “峒僚人的法子多着呢,他们常年在山中生活,琢磨出不少土方。”宋平娘子道,“我表兄自从带上辟邪镜,虽说还是体弱,却不曾再病倒,现在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哦,多谢二位。” 得以确认的姜落落收起铜镜。 “这镜子……可是有什么来头?”宋平娘子忍不住多嘴,“为何你与邓知县都来问?” 如今,他们已知面前姑娘的身份,自然也就把她当成了衙门的人。 自从药圃出事,衙门的人来找他们问话,他们的心都会怦怦跳,生怕自家又招惹上什么麻烦。 见宋平夫妇并不知其他,姜落落也不打算多言,“这是衙差收拾邓知县住处时捡到的,我觉得好奇,闲来无事拿来随便问问。” “那……姑娘为何偏来询问我们?”宋平也跟着自家娘子一起多了心,“之前邓知县说是来看望我们,路上捡到这样一面特别的铜镜,顺便问问,姑娘又为何特意来找我们?” 姜落落不知邓知县为何与宋平夫妇隐瞒铜镜出处,可是,他第一次上门询问,勉强解释为顺便;而她这第二次上门,确实目标显得太直接。 “这铜镜被火熏烧过……”宋平说着瞪大了眼,“难道……它不是在别处被烧,而是……在我们这里……” “邓知县已死,我也不知他究竟是从何处捡到这枚辟邪镜。” 虽有猜测,但毕竟未得证实,姜落落无法肯定回答。 “可是,你来找我们询问!” “据我所知,与邓知县有些关系的着火处,似乎只有你家药圃。我以为是你家丢弃之物。” “怎能是我家的?我们家没人是那个生辰!”宋平娘子一把攥住姜落落的胳膊,“若这镜子是起火时被别人落在这里,那……那我家药圃烧到伍家田地的火……” “若镜子真在这里发现,不是早已落下,不是伍家人的,也非当日救火之人掉落,便是可能另有人偷偷存在……”姜落落转头看向伍家那片无人打理的田地,“将火舌引向那边。” “有人……害我们!” 听到姜落落补全了自己想要说的话,宋平娘子竟失了神,松开了姜落落。 她从未想过自家也是受了别人的害! “只是有此可能。”姜落落并未把话说死。 宋平扶住脚步不稳的娘子,“邓知县为何不告诉我们实情?哪怕只是可能也该让我们知晓。” “我不知道。” 姜落落也奇怪,若邓知县早有怀疑,为何不与宋平等人说? 这枚铜镜究竟是何时被邓知县发现? 若在失火后不久,便该当做可疑之物归入案中查实。可邓知县是在案发半个多月后找到药圃的人询问,是他在那时才发现了铜镜?所以若非当时查看疏忽,便是有人之后又在此处丢下了这枚铜镜?因此邓知县才小心谨慎,没有轻易与人下定论? “为什么不想告诉我们?是不是他早已知道真相,可当时案子已经判下来,他瞒下此事,是不想让人知道他查错了,判错了?他怎能为了自己的颜面就不顾我们的公道!” 宋平娘子陡然生怒。 “若邓知县不顾公道,就不会来找你们询问,更不会与伍文轩一同被人害死!”姜落落抬声压住了宋平娘子的质问。 “你……你说什么?伍文轩也是被人害死?不是他自己寻死么?” 宋平娘子被姜落落的话震住。 “一枚铜镜种种可能,并不能确认一定便与你家失火有关,邓知县暂时不言,也定有他的思量。”姜落落又道。 邓知县的身上实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