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了?” 姚母来到姚冬跟前,“冬儿,你是什么人证?” “我也不知道。落落姑娘,你们是否搞错了?”姚冬不解。 姜落落摘下斗笠,放在杜言秋的伞旁,“姚冬大哥,你可认得伍明,还有与其同村的阿福?” “嗯,认得,之前随邓知县查访时,还与他见过两面,至于叫阿福的,是他们村那个外来的懒鬼?” “他二人死了。” “死了?” 姚冬一怔。 “伍明死了?”姚母惊得捂嘴,“前一阵我还见到他家妹妹带着他女儿逛集市,说是出外谋生去了。” “伍明竟然死了?” 姚冬也是难以置信,“你们是为他们的命案而来?可是,我自从打猎受伤,就再未见到那二人,实在当不得什么人证。” 说着,姚冬回身拿起桌上的茶盏,将剩下的半盏茶灌入腹中。 抵靠在墙根处的那人双目紧盯姚冬手中的茶盏,见他喝完茶水,默默地垂下眼睑。 “他们是怎么死的?”姚冬放下茶盏。 “姚冬大哥,你的手也受伤了?” 姜落落见姚冬右掌心有明显很大一片伤疤。 “哦,打猎受伤时戳破了手。”姚冬拢起五指。 “那伤的真不轻呢!看你的腿到现在还没好利落,是伤了骨头?要不,我再帮你看看?我师父曾教我疗骨方法。” “快好了,不必劳烦姑娘。”姚冬后退一步,手无意中按在桌上,碰到了他刚放在桌上的茶盏。 眼见茶盏摔落,杜言秋一个闪身上前,勾脚接住了茶盏。 “这位公子好功夫。”姚冬赞道。 “姑娘,你的好意我们领了。”姚母也赶紧打圆场,“毕竟你个小姑娘家,让我家冬儿有些难为情了。” “是我多事。”姜落落退到一旁。 现在整个上杭到处都是嫌弃她的风声,她就不信姚家的人听不到。 不过,她本来也不是真想为姚冬疗伤,毕竟他的伤势到底如何还不清不楚呢。 腿伤,手也伤了? “若不是姜姑娘多事,急着冒雨赶到你们姚家,姚冬的命也许就稀里糊涂的丢了。”杜言秋捏着那枚茶盏打量。 “此话何意?”姚父上前。 杜言秋扫了眼墙根处的那人,将手中握着的刀交给姜落落,拎起桌上的茶壶,朝他走去,扯掉他口中的布团,“来,把这壶茶喝掉。” 说着,一手扳起那人的下巴,一手将茶壶的嘴对准那人紧闭的口。 “怎么,不敢喝?” 那人瞪着杜言秋,两眼冒火,又夹杂了几分恐惧。 “你喝了这壶茶,我就信你的话,立马向你赔罪。是杀是剐随你愿!” 茶壶倾斜,茶水从壶嘴流出,沿着那人的嘴缝散开。 那人的嘴巴用力紧闭,似乎一点都不敢张开。 “有银物吗?” 见状,姜落落回头问。 “我娘发簪是银的。” 姚冬抬手便从姚母头上拔下银簪。 见这状况,他自然明白姜落落的意图,怀着忐忑亲自拿着银簪来到杜言秋身边,将银簪挨到那人的嘴上。 茶水从壶嘴缓缓流出,顺着那人的下巴淌了他一脖子,混在了刚淋过的雨水中。 姚冬及其父母亲眼看着那枚银簪一点点的变黑…… “你……竟然想毒杀我!” 姚冬怒火攻心,不由分说抬脚便朝那人的脸上踹去。 杜言秋收起茶壶,递给一侧的姚父,“拿好,这可是要你儿子命的铁证!” 姚父颤抖着双手接过茶壶。 “你不是说我表哥让你来告诉我,在汀州城谋好了差?你竟然是来夺我性命!没多大工夫,你就趁我没防备在茶中下毒!” 姚冬气得又是一脚。 那人被捆得结实,无法躲避,脸上生生挨了两脚,登时糊了一嘴鼻血。 “姚冬大哥,你腿好了?”姜落落瞧着姚冬力道十足的双腿,故意问道。 姚冬僵在原地。 “冬儿,先不要气。你已喝过这茶……可怎么办?”姚母吓得脸色苍白。 “他不想让你儿子当场毙命,一杯茶的毒量不大。吃点蛋清,再用筷子在舌根处搅压催吐即可。”杜言秋道。 “我这就去取鸡蛋,筷子。” 姚母顾不得遮雨,跑出屋子。 “姚冬,你的命险些不保。有什么话也该说了吧。”杜言秋走到椅子前坐下。 “你到底什么人?如何发现这茶水有问题?” 那人不明白,发觉自己逃意也就罢了,怎能一进门就知道他下了毒? “我料想你一定不过是个小狗腿,没办过几回事,神色不懂收敛。你若不盯着姚冬喝茶,也敢自己张嘴喝几口,我还真拿不准。”杜言秋冷冷地扫了眼姚冬,“你说他是你表哥派来的?也就是说你表哥要杀你。” “哪门子表哥!我都不知是如何扯上的亲戚!”姚父啐了一口,“之前还说他有钟寮场的关系,想给冬儿在钟寮场寻个差事,我儿真跟他走了,命怕是早不知丢到何处!” 姚父想想,就怕得要死。 “是我去找过伍桃儿,又向阿福祖母询问生辰的事传到你们耳中,这二人已死,你们担心我们再寻到行径有鬼的姚冬,所以想趁着雨天赶来灭口。不过你们没想到我们会后脚跟着冒雨寻到姚家,所以用的是慢毒手法,先拿话语将姚冬哄住,再让他死的不那么醒目”。 姜落落瞥眼姚父紧紧抱在怀中的茶壶,“这一壶毒茶的量才能要人命,所以,你怕杜公子将茶都倒入你的口中,死命不敢张嘴。而等姚冬将大多数的茶喝掉,还需一些时间,那时你已经离开。” “等姚冬身亡,或者姚家没想到他是被人毒害,误以为突然发病暴毙之类,或者便这笔账算到张主簿头上。你特意姚冬爹娘亮出令牌,搬出张主簿不就是此意?而且,这笔账也能算到我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