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寻常人? 罗星河愣住。 能调用朝廷驿站快马,还真非寻常人! “醉心楼有问题,这个花娘有问题。”杜言秋打开屋门,侧身让步,“花娘早就识破邓知县乔装见吟莺,他这乔装根本没有起到什么防备,他去醉心楼的动静早已不是秘密!” “若醉心楼对吟莺的身世本已心知肚明,再掌握到邓知县的底细,他们便可早就知晓邓知县到上杭的真正用意!”姜落落接着想到。 “所以,要邓知县性命的不是当下圩田之策,而是二十多年前的那起钟寮场贪金案!”罗星河越发肯定。 圩田之策的起因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邓知县想要挖掘旧案,可那旧案根本不给他任何触碰之机。 “当年钟寮场的场监是杨谆,杨雄又是杨谆的侄子。杨雄设法掩盖伍明引火内情,实则也是为了影响伍家人,与诱骗伍文轩去魁星楼求签是一个意图,若查实诱骗伍文轩的那帮人也与杨家人有关,那杨家无疑便是邓知县命案的真正元凶!” 罗星河已经从姜落落口中得知邓毅与吟莺渊源,“不止一个杨家,还有当年得了好处的所有人!” 这些人如今在上杭,甚至汀州拥有了更高的地位。 “落落!” 罗星河心下一惊,紧步走到姜落落面前。 “舅舅,你什么都不必多说。你想到的我都知道,但是,我双脚已经踏进去,就不会后退。”姜落落坚定地望着罗星河,“有些事一定要有人去做,既然我走到了这一步,便会继续走下去。最起码,我也得弄清盈盈姐姐的死因。” 罗星河双手放在姜落落的肩上,用力的按了按,“不怕,你走到哪里,舅舅都跟着你。舅舅虽然笨,也有一身蛮力。” “杜言秋,你凭什么怀疑醉心楼?你去醉心楼那一夜发现什么疑点?” 罗星河先把姜落落推入屋子,又转向杜言秋。 他挺不服气,他又不是没去过醉心楼,也不是只去了一两次。 “若说疑点,目前只有这一个。之前也只能说是谨慎罢了。”杜言秋迈入门槛,“赌坊、青楼向来都是鱼目混杂之所,多小心一些终归没错。” “原来仅如此而已。”罗星河心下释然。 他去醉心楼时也会小心,不过……也不得不承认,让杜言秋去醉心楼打听荷包是他的明智之举,若换做他亲自去,可不会想到先寻一个假冒之物,自然也就试探不出什么。 “落落,你说接下来怎么办?” 罗星河跟着进入屋中。 “我是在想,荷包是假的,那花娘的话便也不可全信。可是,她为何提到闫虎?”姜落落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闫虎与魁星堂的人暗中来往,也就很可能与卦签相关。醉心楼怎会把他捅出去? 罗星河转念一想,“杜言秋,花娘是不是识破你的把戏,将计就计,故意供出闫虎,好让我们打消对闫虎的怀疑?” 杜言秋道,“那他们得首先知道你把荷包给了我,盯着我去醉心楼,从而发现我买了另外一只荷包,再抢先我一步给醉心楼传去消息,让她们做准备。” “我确定一路上无人跟随,见到你们时周围也无可疑之人。”罗星河肯定。 否则他也不会那么直接地将荷包丢给杜言秋。 “也可能是你我分开之后,你被人盯上。” “不妨你我比试一下,从这里到城北,你能跟得上我,找到我最终的去处?” “好啊!” 姜落落见二人约战,赶忙插口,“所以,杜公子更相信消息比舅舅快许多传回上杭,早已有人交代醉心楼如何应对?在她们见到杜公子手中荷包时,便毫不犹豫地以为那只荷包正是舅舅从永定拿到的于贵遗物。” “若是这般,便是他们故意将闫虎给拎出来做挡箭牌?”罗星河觉得不可思议。 姜落落思索,“如果……花娘与邓知县一路,便可想通了。” 之前种种让他们想到,应该是还有某些人隐匿于暗处帮助邓知县。 罗星河一拍脑门,“对!邓知县遗体被盗的事都还没个结果!杜言秋,这不是你很想弄明白的事?” “不会是与邓知县一路。”杜言秋否认了姜落落的话。 罗星河不满,“你如何肯定?” 姜落落瞬间沉下心,摇了摇头,“是的,不会的。他们若有调用驿站快马的能耐,怎能保不住邓知县?怎能藏首藏尾这么多年不见成事?我反而担心,邓知县逢五与吟莺会见已为人所知,那他的逢八之约究竟有没有泄露?” 或者在某些人,包括伍文轩看来邓知县逢五行踪已是秘密,而不想他另外还有个逢八之约;也或者他们其实也已发现邓知县的逢八之约,不过在静观其变罢了。 罗星河双手抱住后脑勺,忍不住昂头打了个哈欠,“那到底怎么回事?我们该如何应对?” 杜言秋双目微敛,“单从赌坊的人看,他们也并非一条心。之前有对邢涛、肖青二人下手,结果置赌坊管事于不利。这又故意将赌坊教头捅出去……赌坊的背后又是杨家的人。” “内讧?”罗星河想到两个字。 “像是有人在针对杨家。利益相关,难免争夺。朝廷当中不乏争权夺势者,在这上杭怕是也少不了争利之事。” “这也不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正好可做这渔翁!” “但是我们得知道鹬蚌为谁?”姜落落看看立于自己左右的二人。 “是啊,”罗星河双臂环胸,“若将钟寮场与赌坊都算给杨家,那与之相抗的另一方是哪个?” 指使醉心楼的人是对付杨家的,也就是说留意永定那边情况的人并非杨家?这帮人才是三条人命分尸案的元凶? “若照此去想,伍明阿福,包括姚冬还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