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同了?” 陈渊心中一动,便道:“若只是千年之法,又怎么能算得上是古法?可能闭关几次,时间就过去了,凭此便言道之不同,未免妄议!于道而言,你又知道多少呢?” 那声音就道:“若老夫都不能谈道论法,人间修士有几个能议论的?正因真正体悟过大道的不同,方能知晓道途之变迁!所谓千年一弹指,不过是被新法抛弃、又无从改途的失败者,聊以自慰的借口罢了!你道这鼎元诸修为何会苟于一隅,抱团取暖?还不是掌舵之人错法深重,无从掉头之故!若他们能改换门庭、修行新法,早就弃旧就新了!” 陈渊闻言,心中一凛,便道:“那我倒想请教一下,何为道了。” “何为道?好个问!”那人听了,笑了起来:“哈哈哈!你不见道时,道有道无皆无义;等伱见了道,道可就要成枷锁了!你今功不过金丹,真想要知道?你若想知,老夫便告诉你!只是从今往后,你走的道途,可就只能指向一个终点了!” 陈渊未被这话吓住,反而问:“阁下的道,是新道,还是旧道?是千多年前的道,还是当今之世的道?若按你的说法,走了你的道,岂不也是真正的循规蹈矩、遵从旧路吧?你,可能调转船头?” 那人闻言一愣,旋即竟有几分恼怒:“你这小辈,伶牙俐齿!居然还来揶揄老夫?老夫只问,你要不要见老夫之道?” 陈渊并不回答,反而道:“你先以新旧之说震慑我的道心,又贬低我的修炼之法,动摇道心,现在又要展示所谓道途,来染我道心!我自修我的道,分毫也不变,你若要展示自身所学,那也无妨,供我参考,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若说就此成为枷锁,若真成了枷锁,那便说明,我也不过如此!如果不然,不过是求道路上一道坎,我又有何惧之有?” “什么!?” 那人似乎十分惊怒,旋即声音都提高许多:“真是冥顽不灵!事到如今,还执迷不悟!今时今日,你若还抱残守缺,不知变通,一味只认定自身之念,就算能修到人间至高,可面对合道之劫时,必受天劫、地灾、人祸所累,最终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此话一说,陈渊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自是回想起了自身遭遇! 便在此时! “哈哈!你这道士,终究还是有着破绽!终于动摇了!” 伴随着一声狂笑,那山川之中的云雾骤然沸腾,随后一道巨大的黑影撕裂云雾,一下朝陈渊抓来! 那是一只巨大的手,手背、手臂上覆盖着黑色的羽毛,掌心苍白,长着一只眼睛,那眼赤红,充斥着贪婪与戏谑! 他就这么一抓! 覆盖在陈渊表面的时光画皮,居然被整个摄取过去,被那只手拿在手里! 掌心的眼睛,流露出愕然与惊怒! “怎么回事!怎么是个假道心?什么玩意儿?啊!不好!是长河……” 惊呼过后,陈渊眼前的一切轰然变化,那千里山川扭曲着溃成层层云雾,朝着一处坍塌,最后归于长盒! 啪! 壮着胆子的龙宫世子拿着盖子,远远一掷,将长盒封住! 陈渊深吸一口气,回过神来。 “前辈!此画之中似有邪魅,能动摇人心,里面发生的一切,都不可信,一信,就要被仙灵之气侵染魂魄,最终……”熬灵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因为他忽然意识到,面前这人已经被仙灵之气侵透了,或许根本不怕! “都是假的么?” 陈渊回忆那大手抓来的一瞬,不惊不惧,反而叹了口气。 “可惜了。本来听那人的口气,还以为是什么降世仙人的残魂,想着能否套出一点合道成仙后的玄机,没想到竟是个假的。” 他的遗憾之色溢于言表,直看得龙宫世子眼皮子直跳。 熬灵便忍不住问道:“前辈在画中看到了什么?” “你怎知我入了画中?”陈渊看了一眼木盒,“我虽拿出画轴,却未展开。” “秋道子的画,不光有其形,更得其神!便是不展开画轴,一样能见画作!也正因如此,才会为仙灵之气侵蚀,如跗骨之蛆。”熬灵说着说着,表情越来越严肃,“在前辈之前,共有五人接触过这幅画,除了六杰之一的阚如海、阚如兄之外,其余四人都是陷入幻境,因轻信其中的邪祟言语,最终为仙灵之气侵蚀沉沦。先是分不清真实虚幻,最终……自己也沦为了画中人。” 陈渊疑惑道:“沦为画中人?” 熬灵跟着就道:“方才仙灵之雾缭绕,笼罩了前辈,我虽看不真切,却知前辈方才该是入了画中世界,这心神与画轴之间就有了牵扯,日后若心念沉沦,最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