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嬷嬷忍不住道:“陵哥儿可是世子,二夫人这般,您可要做些打算吗?” 老夫人听了这话,她缓缓的放下手中的点心,叹了口气道:“这个事确实挺让人为难。若是姝儿真的不能诞下子嗣,陵哥儿担着世子的担子,又怎能断了后呢。若是如此, 待我百年后也是没脸去见李家的李祖列宗啊。” 秋嬷嬷也跟着老夫人叹着气道:“可不是这个理儿嘛,陵哥儿媳妇孝顺又明事理,真是个没得挑的,偏偏这样的事要落到她头上,这老天爷真是不公平。” 老夫人问道:“我这阵子一直病着,你瞧着姝儿最近怎样了?” 秋嬷嬷回道:“我看比前阵子好多了, 每日都照常理着事,府中一切料理得依旧是井井有条的。” 老夫人点点头:“这孩子遇到这般磋磨还能做到这样,也是不容易了。” 老夫人又问道:“我好阵子没见到陵哥儿了,也不知他这阵子忙什么呢?” 秋嬷嬷笑着道:“自从得知二夫人不能生育,世子爷便是一得空便要带着媳妇出去散心,要么便是陪着在房中说话解闷,听说还跟着二夫人在前厅料理了好几回家事。” 老夫人听了秋嬷嬷的话,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我说怎好阵子没见他人影了呢,隔三差五的来我这里,也是点个卯就走,哼哼,倒是个会疼媳妇的。” 秋嬷嬷附和着道:“可不是嘛, 自从二夫人摊上这个事,这世子爷便是将媳妇捂在手心里护着, 生怕她受一丁点儿的委屈。” 老夫人沉默了一阵子,看向秋嬷嬷, 说道:“你看陵哥儿这个护着媳妇的劲儿,这事我还能有什么法子呢。” 秋嬷嬷叹着气道:“陵哥儿是世子, 没有子嗣可不行,高门中不能生育的主母也不是没有,寻常的法子便是抬进来个贵妾来,待生下男丁养在主母膝下。” 老夫人摆摆手,回道:“这法子倒是两全其美,但放在陵哥儿身上恐怕行不通。” 她瞥着秋嬷嬷道:“你还不知这孩子嘛,是个牛脾气,一旦他认准了谁,便是不能再容别人了。” 秋嬷嬷点点头:“可不是嘛,我看世子爷这架势,让他再纳旁人怕是很难。只是他到底是世子,肩上可担着担子呢。” 说着,秋嬷嬷跟老夫人提到:“您还记得工部侍郎家那个周小姐吗?” 老夫人寻思了会儿,问道:“可是当初那汪婆子来给陵哥儿提过的那个,我记得大号叫周晴的?” 秋嬷嬷回道:“奴婢说的正是这孩子。” 她凑在老夫人跟前,回道:“前日那汪婆婆又寻了我,话里话外的意思是那周小姐,还惦记着咱们家世子爷呢。” 老夫人听了这话,倒是一惊,她疑惑道:“倒是个痴情的, 只是难道他们家不知咱们陵哥儿早娶亲了吗?做甚还来跟你提这个?” 秋嬷嬷回道:“虽知世子爷已有妻室,但听说那周小姐仍旧痴心一片,那孩子如今都十九了, 还待字闺中呢,那姑娘生得倒也周正,在京中也有些才名,上门说媒的不少,只是听说她却一直也不肯嫁。” 老夫人疑惑道:“这是什么道理,便是她再想着陵哥儿又能如何?” 她瞥了眼秋嬷嬷:“姝儿这孩子自嫁进咱们家事事周全,全无一丁点错处,即便是不能为李家开枝散叶,咱们家也断不会做出休弃她的事来的,难道那周家还有什么非分之想?” 秋嬷嬷回道:“那他们倒是不敢,只是听那汪婆子的意思,似乎周家小姐甘愿做个侧室。” 老夫人是何等精明通透。 一个门第不差的管家嫡出大小姐,真的就痴心到甘愿给人家做小? 老夫人听了这话,愣了一阵子,随即冷笑着道:“恐怕这周家姑娘心里真正的打算可不是甘愿屈居人下罢。” 老夫人摆摆手:“这个事还是算了罢,即便是陵哥儿同意,我也担心她是个不安分的,到时弄得家宅不安,我可是被大房那边闹怕了。” 秋嬷嬷叹着气道:“我也觉得不甚稳妥,您说周家门第也不低,那周小姐居然甘愿做个妾室,这个事到底有些说不通的。” 她看着老夫人道:“那汪婆子亦是个精明人,估计周家托了她来提,她也怕失了脸面,便也没好意思直接跟您说,所以寻了我。” 老夫人寻思了下,淡淡道:“即是没有直接跟我说,这事缓缓再说罢,你且再着意打听下那周小姐的人品脾性。” 老夫人叹了口气,接着道:“陵哥那边的事也不是我一个人便能做主的,福熹虽不在府中,但到底是他母亲,等过阵子我且再问问她的意思罢。”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老夫人这边虽没有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