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沉浸官场这么多年不是白混的,不到几日功夫便顺藤摸瓜果真查出了当初媚娘惨死后故意泄露风声出去的人。 纵使那林下之风的小表妹果真让他心动过,但得知竟是她在背后捣鬼害他仕途尽毁,李显丝毫不心慈手软。 他当即便寻来李陵,弟弟是武官,又管着巡城司,底下能用的人多, 想解决掉一个无耻贱人,不过是稍稍动动手指的事。 李陵听了李显的话,微微蹙了下眉,淡淡道:“若真是这妇人捣的鬼,自然是不能轻易放过她,但也不值得为了这么个人亲自动手。” 一旁的徐婉宁听了这话,气愤道:“这贱人心肠歹毒,就该将她千刀万剐了才解恨, 二弟若是碍于身份不好下手, 我明日就命人去寻个游侠儿来,将她骗出去,然后寻个僻静处一刀宰了她,一了百了。” “你莫在这里跟着乱搅和。”李显嗔了妻子一眼。 他琢磨着李陵的话,开口道:“你的意思是送她进去?” 不待李陵答话,徐婉宁“腾”的站了起来:“你们的意思是想个法子将她送进牢里去?” “这法子倒是不错,什么老虎凳、辣椒水、拔指甲、七十二般刑罚先都让她尝个遍,然后再拉去菜市场,一刀剁了。” 徐婉宁说得咬牙切齿,脸上尽是解恨后的畅快。 李显抬手将她拉在一旁按在椅子上,冷笑道:“真该给你在刑部大牢找个差事,才不算辱没。” 徐婉宁瞪了眼李显,不服气道:“这样的贱人,就该这样对她。” 李显按住妻子,语重心长道:“想报复这样卑劣的人,有的是巧宗,不是只有打打杀杀这样的法子。” 徐婉宁这才按下心思, 问道:“那你们到底是什么想头?到底要将她送去哪里?” 李显淡淡的笑意里藏着狠戾, 回了两个字:“皇宫!” 徐婉宁一听这话,又急得跳起了脚:“你们哥俩糊涂了不成?就她那样的狐媚子,若是将她送进宫里,她攀附上了皇帝,一朝得势后还指不定祸害多少人呢,说不好还得恩将仇报的来对付咱们。” “不成不成,你们趁早歇了这心思,还是去寻个游侠儿一不做二不休的将人了结了好。” 李显又耐着性子将暴躁的妻子按在椅子上,语重心长的对着她道:“您就放心吧,就她那点道行,若是进了宫,活不过两个月的。” 徐婉宁还是没太明白过来,她眨巴眨巴眼,寻思了好一会儿,恍然道:“咱们刚得罪了孟贵妃,你们的意思是拿着她去撞枪口。” 李显深深的看了眼妻子,笑着道:“夫人终于聪明了一次。” 徐婉宁嘟囔着道:“倒是个法子。” 她寻思了会儿,又不仅担心道:“可是万一那孟贵妃斗不过她, 她若是真的得了圣宠, 岂不是便宜了她?到时候咱们想再找她报仇可就难了。” 李陵放下茶盏, 淡淡回道:“大嫂真是多虑了。” 说着,他与李显商量道:“年底士族都会往宫里送人,到时候咱们也寻个由头将那郭氏送过去就是了。” 李显点头说好。 徐婉宁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想起郭翠烟在她这碧堂居搅和出的这些恶心事,她便恨得牙根儿直痒 李陵走后,徐婉宁仍旧不放心,她躺在床上翻来复起的寻思着。 “哎!你说二弟出的这法子可行吗?我看还是有点冒险。”徐婉宁躺在床上睡不着,冲着另一张床上的李显问道。 李显正要迷迷糊糊入睡,又被这爱操心的媳妇吵醒,他眯着眼回道:“你就莫在为这事操心了,这世上最残酷的地方便是后宫了,就她那样的性子,去了那里没有活路的。” 徐婉宁反驳道:“你还不知那贱人嘛,最会装了,又会巴结奉承,若是放她进宫,指不定人家能混得如鱼得水呢。” 李显回道:“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只要她是个有攀附之心的,后宫便容不得她。” 徐婉宁还是不放心,反正也是睡不着,她索性穿鞋下了地,来到李显跟前,说道:“我倒是有个法子,让她必死无疑。” “地上冷,你先将衣裳披上。”李显见妻子只穿着单薄的中衣,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的自己脱下的外衣披给她。 徐婉宁不耐烦的一把推开,急着道:“我跟你说正事呢,你别乱打岔。” 李显往床里挪了挪:“那你上来说,你穿的少,站在地上要着凉。” “哎呀!我一句话就说完了。”徐婉宁愈加不耐烦李显的墨迹。 李显只好作罢,无奈道:“你还有什么想头,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