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送走了王氏母女三人,阿姆瞥着静姝闷闷不乐的脸色,叹着气道:“别人也就罢了,自己娘家人竟然也打起了您的主意,真是可气。” 一旁的紫云亦是愤愤道:“可不是,那王氏拐外抹角的说了那么一大堆,谁还听不出来, 不就是想让咱们大小姐说服姑爷纳二小姐进来吗?咱们大小姐对那王氏和她那几个儿女可真是好的没得说,她竟然这般不知好歹,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咱们大小姐好,当谁看不出来呢,她就是眼热大小姐嫁得好,想让自己女儿也跟着进来享福, 倒是打得一手好算计,真是可恨至极。” 阿姆冷着脸子道:“贪心不足蛇吞象, 既然看出了她的面目, 这样的人,今后少待见他们。” 静姝见阿姆和紫云气愤不已,她心里自然亦是伤心又难过的,但王氏说到底也不是骨肉至亲,倒是犯不上与她一般见识,只是弟弟妹妹们却是无辜的。 “弟弟妹妹虽是王氏所出,但是到底也是爹爹的亲骨肉,是我的血浓于水的手足,继母说到底也与我没有血缘关系,她有自己的亲生骨肉,又哪里会真心疼我,她虽然怀着私心, 但到底这事是要我做主才成, 我不点头,任她怎样算计, 到底也是不能如愿就是。” 阿姆知晓静姝是个有主见的, 虽然刚知晓自己生育艰难时也消沉了些日子,但现在已是又振作了起来。 反倒是比以前更有心智了。 阿姆心疼静姝, 仍旧忍不住抱怨王氏:“这王氏看着老实巴交,想不到却是个贪得无厌的。” 她看着静姝道:“今后,您跟她打交道定要多留心些才好。” 静姝又哪里不知王氏是个没见识的,但确实没想到会将主意打到她头上来。 对于这样的人,静姝也不想对她浪费感情。 她笑着安慰阿姆道:“我心里有数,今后远着她些就是了,阿姆莫要再为这事气恼。” 说着,她冲着阿姆紫云等挥挥手:“我要小憩会儿,今个儿晚上有家宴,待会早点唤我,我还要去前面盯一下。” 静姝刚进了内间没一会儿,徐婉宁便过来了。 她进屋便急着问道:“你们夫人呢?” 紫云回道:“夫人在里间休息,你若有事我去唤她起身。” 徐婉宁说道:“哎呀!有事有事,快去请她出来。” 紫云刚要去内间唤人,静姝自顾从里面出来了,嗔着徐婉宁打趣道:“我这刚睡着,便被你给吵醒了,这么急着找我,可不是去请我过去喝茶吧?” 徐婉宁见静姝出来, 连忙过来拉着她就往外走,嘴上急着道:“是那挨千刀的赵家来人了,十有八九是要闹着跟二姑娘和离,你且去跟我一起会会赵家那群不讲理的,你知道,我这人嘴笨,最不擅与人辩理儿。” 静姝挣脱开她,回道:“既然是不还好意上门,且让他们候一会儿再说。” 徐婉宁一听这话,回过味来,坏笑着道:“你说的对,先晾晾他们,给他们个下马威。” 静姝请徐婉宁榻上坐定,命人泡来茶,二人细细的品茶闲聊起来。 静姝问道:“大哥那边可都打点好了吗?那郭翠烟到底何时送进宫去?” 提起这事,郭翠烟可比静姝着急:“说是就这几日了,我巴不得她明日就走。” 说着,她又是尤不放心的问静姝道:“你说放她入宫这法子妥帖吗?别真让他得了势。” 静姝回道:“后宫之中可是高手如云,她虽是借着咱们府的名义进去的,但也不是咱们家正经的姑娘,她又是个不知安分的,咱们又刚得罪了孟贵妃,你且放心吧,她做的那些恶,都会在宫里报应回来。” 徐婉宁笑着道:“大爷也是这么说,只是我不信他,听你也这样说,我心里倒是放心了不少。” 徐婉宁压低了嗓子对着静姝悄悄道:“当初圣上赐了个祸害给咱们,如今咱们又变本加厉的还回去个更能祸害人的,哈哈,也算是对得住圣上隆恩了。” 二人靠在榻上,品着香茶,尝着点心,磕着瓜子,优哉游哉的闲聊了两个时辰,这才收拾着起身,并肩朝着西苑的议事厅而去。 待静姝走后,紫云一面收拾东西一面仍旧忍不住跟阿姆抱怨王氏道:“大小姐这阵子刚好些,王氏来这么一出,恐怕她又要伤心了。” 说着,她拣出王氏今日拿来的茶,对阿姆道:“上次二小姐和三小姐送来的那些白茶小姐还有好些没喝完呢,这些个是王氏刚拿来的,小姐也喝不完,不如阿姆拿过去喝罢。” 阿姆亦是潮州人,这潮州特产的白茶,阿姆亦是喜欢喝。 阿姆接过茶盒子,打开闻了一闻,疑惑道:“这茶怎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