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别了江佑辰,静姝瞥着坐在车上依旧沉着脸的李陵,忍不住笑着道:“你说你个大男人与阿姆这般妇人计较个什么吧,若是让外人见了,还不笑话你小家子气?” 李陵看向妻子,开口问道:“你小时候就那么喜欢跟阿辰在一起?” 静姝见李陵这醋劲儿还没过去,嗔着他道:“我们那时候都小,同下舅母跟前长大,在一起的日子多些不是很正常嘛。” 李陵薄唇动了动,没有言语,却是将头微微侧了过去。 静姝凑到他跟前,瞥着他阴沉又带着一丝委屈的脸,略带调侃的问道:“生气了?” 见李陵依旧不答应,静姝牵了牵他的衣袖:“你果真为着这个便不理我了?” “那倒是不会。”李陵嘴上虽是这样说,但脸色依旧是冷着的。 都是要当爹的人了,竟还是这般小气! 静姝知李陵是个有脾气的,见他这般不识哄,索性也懒得再搭理他,便自顾靠在车璧上闭目养神。 一会功夫,腰下塞来一个软枕,静姝睁开眼,问了句:“不生气了?” “我有什么可气的?”嘴上这么说,却还是一脸的阴云密布。 看你能气到什么时候! 静姝心里冷笑,靠着软枕又闭上了眼。 待进了府,便有管事的来禀告静姝,说是老夫人请她过去一趟。 静姝答应着,便要随着管事的去安僖堂,却被李陵拉住:“折腾大半天了,若是累便回了祖母,明日再过去。” 静姝冷哼了下,嗔着李陵道:“你不生闷气了?终于肯理我了?” 李陵嘴硬道:“我是怕你折腾多了,累坏了我的孩儿。” 静姝冷哼一声,对着李陵道:“孩儿在我肚子里,恐怕由不得你。” 说着,她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抛下李陵,转身朝着安僖堂而去。 老夫人这阵子一直在悉心为慕容丽珠物色婆家,前阵子徐婉宁跟老夫人提了伯爵府的长房嫡出的三公子,伯爵府虽然爵位低了些,但这三公子生得俊朗,亦是个上进的人,与李玉一样,去年刚中了举人。 静姝进了安僖堂,见徐婉宁也在,便猜出老夫人寻她过来定是为了商量与伯爵府联姻的事。 果不其然,待静姝进了安僖堂,刚坐下来,老夫人便看门见山道:“今日请你们过来是想给你们商量下丽珠的婚事。” 徐婉宁听了这话,回道:“我上次提的伯爵府三郎,祖母还是没下定主意吗?” 老夫人道:“那伯爵府的老夫人早些年与我有些交情,前日为了这事邀请我去了趟,三郎那孩子我也见到了,倒是个齐整的,待人也谦和知礼。” 徐婉宁问道:“祖母既然已经掌了眼,还有什么顾忌的?” 老夫人顿了顿,看着两个媳妇道:“我怎么听说那伯爵府二郎去年抬进个贵妾来呢。” 一听老夫人提起伯爵府二郎,徐婉宁回道:“他家二郎的夫人是原来兵部尚书家的一个庶女,未出搁前一直养在主母膝下,是个贤淑知礼的,嫁入伯爵府也有七八年了,刚开始夫妻两个也是恩爱的,只听说这两年才不甚好。” 老夫人一听这话,微微蹙起眉头,道:“我记得原来在兵部任职的尚书冯进,是因着些错处被调任到外地去了,是吧?” 徐婉宁点头道:“好像是因着贪污,这才被调去北面了。” 老夫人叹了口气道:“莫不是那二郎见妻子娘家没落了,便生出了嫌弃的心思?” 徐婉宁脱口道:“不能吧,他家二郎一直在国子监任职,风评一直不错。” 老夫人摇摇头:“这人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个事,难说。” 徐婉宁笑着道:“即便是他家二郎人品不佳,也不能说明三郎也是这般。” 老夫人道:“一个娘的肚子里爬出来的,总是差不了太多,他们家二郎若是个道貌岸然的,只怕这个三郎也难以托付。” 徐婉宁心里虽不认同老夫人这话,但嘴上也不好违逆老人家,只讪讪的道:“主母若是又没看中,那我便跟那边回绝了就是。” 徐婉宁本就不是个擅于掩藏情绪的人,老夫人人精似的人,哪里看不出孙媳的不悦,忙解释道:“我知你为了丽珠的事操了不少心,但你表妹身世特殊,对她这婚事上,我不得不多考虑着些才是。” 说着,老夫人又看向静姝:“姝儿,你看这个伯爵府这门婚事如何?” 老夫人知晓静姝是个谨慎的人,两个孙媳她虽然都疼,但遇到大事,心里却是更信赖这个嫡孙媳。 前阵子静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