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陵静姝来到落安堂,镇国公不在,菊嬷嬷热络的将二人请进堂屋。 长公主正在候着二人,二人坐定后,长公主便开门见山道:“七日后是你们已故的大姑母的忌日,我跟老夫人会去祭拜,你们两个也跟着一起去罢。” 从前长公主一直与镇国公不睦,长公主从不与他单独在一起,所以往常每逢两个姑奶奶的忌日,都是镇国公陪着老夫人去,长公主也会与他们错开时间,但因为两位姑奶奶都是明帝的后妃,葬在皇陵之内,便是祭拜皇家也是有极其严格的规矩的,故而这样的事,公府小辈们从未去过。 现下父亲与母亲从归于好,母亲让他们夫妻跟着一起去,也并无什么不妥,李陵便痛快的答应下来。 说过了这茬,长公主又与儿子道:“圣上龙体大不如前,现下宫里乱得很,太子和晋王那边定然少不得要来拉拢你。” 长公主看向李陵,问道:“伯约,你可有甚打算吗?” 李陵回道:“太子暴戾,晋王阴狠,说实话,这二人皆不是善类,任是哪一个我都不想投诚。” 李陵与母亲说出了心里话后,微微叹了口气道:“只是以这二人的性子,无论将来那个继承了大统,只怕都要记恨上公府了。” 要人为之效命,总要让心臣服才是,以太子和晋王这二人的人品性情确实难以让李陵这样的人心甘情愿的为之效力。 长公主自然知晓儿子的难处,她沉默了一阵子,缓缓说道:“圣上毕竟还正值壮年,眼下倒是也还没到要紧的时候,你若是真心不想投诚这二人其中的任何一个,那边暂且等等再说罢。” 二人从落安堂出来已是圆月升空,李陵牵着妻子的手往回走。 月色皎洁,在李陵棱角分明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润,静姝侧头看向丈夫,开口问道:“你现在一定觉得心里的压力很大吧?” 李陵听了妻子的话,侧头看向她,脸上的神色缓和下来,回道:“也不能说很大吧,但还是有一点的。” 静姝哪里不知丈夫这样故作轻松之态是不想她跟着着急上火,她盈盈的看向李陵,缓缓说道:“不管将来怎样,我都与你一起面对。” 二人成婚这么多年,李陵还是头次听妻子说这样的话,他垂眸冲着妻子笑了笑,展臂将她搂住,回道:“不管怎样,我定能护得你周全便是。” 两人刚跨进院门,煊哥儿和宝姐儿便跑着迎了出来扑在爹娘怀中,李陵放开妻子,抱起女儿,看向儿子,问道:“这么晚了,你们俩怎还不睡觉?” 煊哥牵着娘亲的手,仰头看向爹爹回道:“我和妹妹在等爹娘回来,爹娘不归,我们睡不着的。” 李陵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笑着回道:“走罢,爹爹和娘亲陪着你们睡觉去。”. 一家人进了屋子,两个小家伙儿却是丝毫没有睡意,叽叽喳喳的围绕着爹娘闹了好一阵子,才被李陵静姝强抱回睡房去。 一晃到了李皇后忌日,李陵静姝二人早早起身。 静姝先服侍着李陵穿上早已备好的素衣,然后才唤紫云进来服侍自己穿衣洗漱,待二人收拾妥当,东方才刚刚露出鱼肚白。 早春的清晨最寒,出门后李陵下意识的抬手为妻子拢了拢披风,二人来到二门外,管事的已经备好的车马,等了不到半盏茶的时辰,老夫人和长公主也带着各自的贴身嬷嬷过来了。 一行人上了马车,直奔皇陵而去。 李陵与静姝共乘一辆车,静姝自从嫁进公府,也只是只言片语的听闻过这位李家大姑奶奶也就是前皇后李氏的一些传奇,车上无聊,静姝便问李陵道:“你对这位大姑姑有什么了解吗?” 李陵看向妻子,回道:“我出生那会儿,恰巧她已故去,我也未曾见过她,只是听人说这姑姑性情娴静,亦是个博学多才的女子。” 静姝叹了口气道:“听闻姑母曾为圣上诞育过两位皇子,只可惜天妒红颜,若是她还在,她的孩儿还在,大齐也不至于到了后继无人的地步。” 李陵附和着道:“最是无情帝王家,只可惜姑母遇人不淑。” 二人一路说着来到了皇陵,管事的递上各项呈文名帖守灵的才放行,一家人下了马车,静姝搀扶着老夫人走在前面,长公主与李陵走在后面,侍从们捧着祭品,一行人缓缓的来到了李皇后的寝陵前。 女儿已经过世这么些年,虽是老夫人心中永远的痛,老人家的心绪也平静下来了,倒是一向讷言的长公主,许是前阵子明帝突然病倒触动了心弦,来到李皇后的寝陵前对着碑墓絮絮的说了不少的话。 长辈们进香后,李陵携着静姝也上前为李皇后上了香火,长公主竟是哭了出来,絮絮的念叨着道:“陵哥儿已经成家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