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义军占领了西北四城,李陵帅大军抵达西北通往京城要塞的樊城,算是彻底揽住了义军试图继续前进的道路。 李陵在樊城部署妥当后,将大军兵分三路,樊城留下精锐之师,命副将梁进胡大海各引一路人马驻扎樊城东西两翼,三路大军形成犄角之势。 大军部署妥当,李陵没有急着攻城略地,而是耐心的等待起来。 晋王见李陵按兵不动,他按捺不住性子,寻到李陵的中军帐中问道:“如今阵仗已列,何不趁着我军气势正足的时候一举攻城,拿下那些乱民?” 李陵并未与他多言,只回道:“时机尚不成熟,且需等待。” 晋王虽贵为亲王,但李陵才是主帅,任他再是立功心切,李陵不发话,他也只能作罢。 晋王闷闷的回到大帐,门下心腹公孙允进言道:“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三,衰而竭’现下兵将士气正盛,李帅却是迟迟不肯下令攻城,里面恐怕有蹊跷。” 晋王本就是多疑之人,他听了心腹的进言,狐疑道:“公孙先生所言甚是,这李陵虽面上在本王与太子之间保持中立,难不成他暗地里已是投诚了太子,这般作态,只怕本王得了功勋。” 公孙允微微点了点头,回道:“若是如此,王爷不得不多加提防才是。” 又过了三日,晋王仍旧不见李陵动静,便又去李陵帐内试探着道:“眼下又过了三日了,李帅还要再等吗?” 李陵在读军报,闻言他看向晋王,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晋王这般心急,难道是信不过本帅吗?还是担心本帅阻碍了王爷立功?” 晋王性情不同于太子,他心思诡谲,又能屈能伸,是个笑面虎。 晋王见李陵不悦,知晓此人得罪不得,便摆上一张笑脸,上前与李陵勾肩搭背嘻嘻哈哈道:“表弟你这是说得什么话,俗话说得好,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咱们可是亲表兄弟,我还信不过表弟你嘛。” 李陵很不适应晋王这种表达热络的方式,他不动声色的拿开晋王搭在他肩上的手臂,回了句:“王爷信得过本帅就好。” 晋王听了李陵这不冷不热的话,倒也不恼,依旧是笑着与他热络道:“我说表弟,咱们这次奉旨出来,你虽是主帅,但我好歹也是副帅,你这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能不能跟我透露一二。” 这十万大军,亦是十万条生命,李陵之所以在军中威望极高,除了他拥有极高的军事才能外,最主要的因素便是他仁心爱兵。 打胜仗是重要,但这些家有妻儿父母的麾下将士们的沈家性命亦是重要的,如晋王这般为了赚下军功便可以舍弃一切的人,真的不能让李陵信任他。 李陵也知晋王即为副帅,若是闹得嫌隙深了也是不妥,他面无表情的看了晋王一眼,淡淡道:“晋王稍安勿躁,三日后我必给王爷一个交代就是。” 晋王听了这话,眼珠子转了又转,面上却依旧是嘻嘻哈哈的热络道:“瞧表弟你这话说的,好像我这做表哥的不信你似的,表弟你用兵如神,说句公道话,这大齐上下,在领兵打仗上,表弟你称得上这个。” 说着,晋王朝着李陵竖起大拇指。 李陵本就是讷言之人,最不耐烦与聒噪的人应付,他淡淡的看了摇头晃脑的晋王一眼,没有言语。 “好!三日后,我等着表弟发号军令!” 说着,晋王又忍不住伸手去拍李陵的肩,却被李陵给躲开了,弄得晋王的手臂僵直在了半空。 晋王收回手臂,尴尬的搓了搓手,眯着眼想对着李陵笑道:“既然这几日不发兵,表弟何必这般严肃,走罢,咱哥俩儿喝一杯去。” 李陵看了眼晋王,冷着脸道:“军中有令,将帅兵卒皆不可饮酒,违令者,斩!” 李陵虽然爱兵,但治军却是极严,这个“斩”字吐得掷地有声,唬得晋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见冷若冰霜的李陵这般油盐不进,晋王只好讪讪的出了中军帐。 晋王出了大帐,脸上的笑意便褪了个一干二净,他冷着脸子回了自己的营帐,招来帐下几个心腹商议。 晋王麾下的几个谋士听闻李陵依旧不肯发兵,一个个的便忍不住发起牢骚来。 “十万大军在这里干耗着,那李陵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莫非他是被太子收买了,该不是担心王爷您跟着赚下军功罢。” “若是这样,那咱们也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此次王爷出来,是定要拿下这份功劳的,不然这样无功而返,岂不是愧对圣上对王爷的这一番安排,太子党岂不是要借机打压咱们,那咱们可就再难翻身了。” “以在下看,不如咱们修书给圣上陈情此事,求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