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伊眉搬回蔡府没几日,官媒便上门来提亲,对象正是李平。
李平摧毁了王家,亲手了结了王瀚,对于他为了蔡伊眉所做的这些,蔡家人并不知情,见了官媒来提亲,蔡伦夫妇十分的意外。
李平如今官居显赫,京中多少名门在抢这门亲事,他竟心里还揣着自家女儿呢。
蔡伦夫妇两个没成想那个少年时候顽劣难驯的李平,竟然如此痴情。
夫妇两个正不知如何应对前来提亲的官媒,蔡伊眉闻讯赶了过来,待见了媒人,她直接拒绝道:“我乃和离妇,今生并无再嫁的打算,婆婆且回了公府就是。”
蔡夫人当初就不似丈夫那般讨厌李平,现下李平改头换面,成了成熟稳重的君侯,又初心不改,对自己女儿痴心一片,蔡夫人自然乐见女儿重获幸福。
她见女儿断然拒绝,忙劝道:“眉儿,此事干系重大,你该好生的考虑清楚才是。”
媒人见蔡夫人活络了心思,忙笑着附和道:“蔡夫人说得有道理,蔡小姐虽嫁过人,但李侯并不计较这个,如今京城多少名门贵女惦记着嫁与李侯这样的人物呢,可李侯一个都没瞧上眼,就认准了蔡小姐了,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蔡小姐不该这样一口回绝。”
蔡伊眉听了官媒这一番话,她淡淡一笑,反问道:“敢问婆婆,托您来提亲的可是李侯双亲吗?”
官媒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遂支吾着道:“这个.老身倒并不是受李阁老和李大夫人所托,而是李侯亲自央我上门来提的亲。”说着,又找补道:“不过李侯说了,他已是而立之年,婚事上完全能自己做主就是了,这个,蔡小姐不必多虑。”
“自古儿女婚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婆婆身为官媒,怎会不明白这一点。”蔡伊眉看向媒婆,无奈的笑了笑,遂缓和着语气道:“劳烦婆婆回去转告李侯,他的情谊,我心领了,只是我已经在菩萨跟前发过誓,下半辈子,我是不会再嫁人了的。”
官媒无奈,只好悻悻而去,待人走后,蔡夫人抱怨女儿道:“那平哥与你青梅竹马的情分,如今又历练得稳重立事,这样好的姻缘,你就这样给拒绝了好生的可惜。”
蔡伦见老妻发牢骚,忍不住开口道:“你没听那媒人方才说嘛,这是那李平自己的主意,公府高门,婚姻大事不经父母同意,眉儿便是嫁过去,又能有什么好日子?”
说着,蔡伦暗暗叹了口气,感叹道:“罢了罢了,我可不想女儿再去别人家里受气,但凡我蔡伦还有一口气在,就养女儿一辈子又如何。”
蔡伊眉听了父亲的话,她心里一酸,遂对着父母深深一礼,回道:“父亲母亲爱护女儿之心,女儿铭记在心,下半辈子,女儿惟愿侍奉父母膝下。”
“哪有女儿家陪着父母过一辈子的,你呀还是要嫁个良人才好。”蔡夫人话还未说完,便被丈夫打断道:“你莫要迂腐,此事都听眉儿的,眉儿愿意嫁就嫁,不想嫁就在咱们跟前,倒是能落得舒心清净,这有什么不好。”
蔡夫人见丈夫如此坚持,便也再不言语,索性岔开话题对蔡伊眉道:“明日是你祖母忌日,我抄了好些个经书,明日你且随我去寺庙请大师给开个光罢。”
蔡伊眉答应了母亲,待到第二日一早,母女两个便坐着马车出了门。
自打与王瀚和离后,蔡伊眉便极少出门,蔡夫人知晓女儿这事怕遭人议论,所以避开了香火鼎盛的金禅寺,特意挑选了一个人少的小寺庙。
母女两个进了寺庙上了香火,蔡夫人去寻大师为抄写的经书开光,蔡伊眉则被彩儿带着在后院纳凉。
蔡伊眉刚在后院的凉亭里坐了没一会,便见李平寻了过来。
自打李平归京,蔡伊眉还是那日在街上与他偶遇过一次,昨日刚拒绝了他的提亲,眼下骤然相见,蔡伊眉只觉得好生的尴尬,她正不知该如何开口,李平进了亭子,率先开口道:“终于逮住你出趟门了,真是不易。”
蔡伊眉这才反应过来是有人泄露了她行踪,她朝着一旁的彩儿白了眼,彩儿心里一虚,立马开溜道:“夫人不知咱们在这里,奴婢这就去寻夫人知会一声去。”
说罢,不待蔡伊眉开口答应,小丫头便一溜烟似的跑开了。
蔡伊眉瞥着彩儿的背影,生气道:“这丫头,居然连我都骗。”
李平哈哈一笑,对着蔡伊眉道:“你莫要怪她,便是她不说,难道我就没法子知晓你行踪了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丝顽皮的神色,让蔡伊眉不由得又记忆起了那个记忆深处的顽劣少年。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蔡伊眉不自觉的便放下戒备,开口埋怨道:“你都是威名赫赫的镇北侯了,怎的还是这样没正形。”
李平脸上噙着笑意,垂眸盯着蔡伊眉道:“这不是在你跟前嘛,外人前,我从不如此。”
蔡伊眉心里忍不住一动,她抬起眼眸,迎上李平的目光,坦诚道:“你如今位高权重,做事自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