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守护者吉尔摩……要制作人类追补妖血剂,需要不少人吧。最近这一百多年,你是杀的流浪儿多,还是救的流浪儿多呀?”
那口气不太像义愤,反而有种“两边果然都是垃圾”的讥讽。
疯修士可太清楚了。根据生命圣典的说法,吉尔摩是当年最强的神选之一。他肃清过当年猖獗的人口贩卖,还曾只身一人与怪物大军交手,当过拯救城镇的英雄。
但吉尔摩先生淡泊名利,他推掉了教皇之位的推荐,选择小城市的平静生活。他声称要隐姓埋名,成为一位无偿教导流浪儿的普通神父。
就这样,慈悲的吉尔摩从历史舞台上消失了,只有他的善行还在世间传唱。
命运真是喜欢恶作剧,忒斯特打量着面前失去面纱的老教皇。
“为什么不回答?是忘记了吗?顺便一提,白鸟城的那些我可以帮你数出来。”疯修士兴致勃勃地继续,像是追问老师的好奇学生。
“神是绝对的。”
老教皇用死去的眼球看着他们,语气里没有半点情绪波澜,“神是绝对的……我只是把他们送去了神的身边……”
“好吧,是我的问题,我居然相信你还有自己
的脑子。”
忒斯特在雕像般的老教皇身边探头探脑了半分钟,最终咕哝着退后。
只是又一个狂信徒……吗?
按理说,一切都结束了。接下来他们只要到手这次的神谕,传出虚假的命令,再把黄金剑这个意外的目击证人搞定。
接下来,在费舍的带领下,永恒教会可以老实好一会儿——至少不会伙同恶魔们一起找乐土的麻烦。
这一路过来,他们就像打完了一场高强度BOSS战。奖励房间的大门近在眼前,他们只需要推开它,继续前进。
可是诺尔就是有种奇特的不协调感。
“关于那些神谕……”他的身边,忒斯特已然开始收尾工作。
“等等。”诺尔说,“我想看看他的记忆。”
忒斯特眉头一跳:“他的记忆被盗星索做过手脚,贸然探索风险很大……亲爱的,难道您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诺尔说,“只是直觉。”
吉尔摩身上确实没有任何异样,至少现在没有。
可是吉尔摩的转变太过生硬……没有经历重大事件,人不会毫无理由地本性大变。换做是他的《塔赫世界》,要有人这样强改昔日英雄的性格,肯定会被玩家挂起来骂。
而且他总觉得,蜡烛口中的“驯养”没那么简单。
忒斯特的麻烦性格,坎多这一路都看在眼里。疯修士的偏执绝对不比他的力量差,这样的人宁愿自我毁灭,也不会向不认可的人低头,根本不可能被“驯养”。
……难道“慈悲的吉尔摩”被“驯养”过?
盗星索怎么做到的?
事关忒斯特,诺尔不想轻易放手。
“我会小心探查,没关系的。”诺尔说,“我比你更擅长魔法解析,一旦哪里不对,我会立刻放弃。”
“别那样看着我——带吉尔摩出去的风险太高,必须在这里处理掉。”看见忒斯特满脸不认同,诺尔特别补充。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店了。
“您要不说,我还以为您的精力是无限的呢。”
忒斯特故作惊讶,收紧抱着诺尔的手臂,“嘘,告诉您一个小秘密。这个世界上有种怪物叫‘疲惫’,想必您没有见过它——这种可爱的小东西就藏在您的耳朵里,只要您一个不留神,它就会咬穿您的耳膜,啃咬您的脑浆。”
诺尔:“……”
诺尔:“谢谢关心,我没那么累。”
他的骑士好像不知道要怎么正常关心人,连担忧都不忘张牙舞爪。
“既然您坚持……您去折腾的时间,就让我来处理我们的黄金剑吧。”
忒斯特在岩洞里啧出了回声,“我会下手轻点,争取不弄伤他的脑子。”
……
对于忒斯特的记忆操作,黄金剑完全没有反抗。忒斯特算是给他留了几分面子,下手缓慢精细,确实没有给他的大脑造成损伤。
魔法结束,黄金剑彼
利沉沉睡去。忒斯特很确定,他将不记得这一天内发生的一切——包括阿尔瓦商团重金酬谢的许诺。
被人当免费保镖,这还是头一回,谁知道黄金剑彼利是不是一开始就有这种打算。
忒斯特无语地拨拉掉那人身上的宝石碎屑,微光在碎屑上闪烁不止,彼利快比隔壁的没脑袋“失败者”更闪耀了。
忒斯特以少年躯体拎起成年黄金剑,粗暴地翻了几个面,确定此人没再使用什么可疑的宝石。确认完第一百遍,他第一百零一遍扭头,查看诺尔的情况。
他的诺尔在教皇身后站着,手掌按住老教皇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