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野走后,阿玦也自觉退下,屋内只剩下顾惜依一人。
据现有的线索来看,司卿池的嫌疑似乎很小,要不要换个方向?
她走出大殿,经过书房时,难免多看了一眼。
忽地,一只毛球从书房门口旁的假山背后窜出,坐立在门口中间,警惕地打量着她。
原来是只长毛猫,全身大体通白,只四足及双耳为淡黄色,琥珀色的瞳仁闪着怀疑的暗光。
顾惜依不知这猫脾性如何,不敢上前。
一人一猫对视近半分钟,那猫率先没了耐性,“喵”一声转过身拍门。
片刻,房门打开,白猫飞快窜进屋,熟门熟路。
开门的于野瞥见不远处的顾惜依,想起方才的误会,心口一紧,行礼道:“参见太子妃。”
顾惜依冲他笑笑,明明很明媚,但他的后脊背仍是一凉。
为了缓解尴尬,他本能道:“太子妃可要进来?”
话一出口,他就想抽自己两巴掌。
秉着来都来了的精神,顾惜依应道:“好啊。”
她探头探脑地走进书房,
整间书房近一个半教室那般大,靠墙处除了窗户便都是书,整整齐齐地放了三面墙,场面十分壮观,上面不仅有纸质的,还有一些竹简,甚至连石鼓都有。
房中间有一大香炉,青烟飘飘,模糊司卿池的身影。
顾惜依绕过香炉,这才得见庐山真面目。司卿池坐在靠窗的榻上,葱白的手指握着淡蓝色书籍,书上红黑两色的字密密麻麻,而方才跑进房的白猫正舒服地趴在他腿边,享受着时不时的抚摸。
好可爱啊!
顾惜依问:“这是你的猫?叫什么名字?”
闻言,司卿池放下书,使劲揉了下猫头,答道:“猫猫。”
“对,它叫什么名字?”她点点头。
“猫猫。”
“……”她歪歪头,迷惑道,“你是说它的名字叫猫猫?”
“嗯。”
她尴尬地笑笑:“你取的名字……挺有意思的。”
“坐。”司卿池指了指旁边的蒲团,“喝什么茶,让于野去准备。”
一直在降低存在感的于野突然被叫到,忽地一激灵,站得笔直。
“不用不用,”顾惜依摆摆手,“我不喝茶,就是想来问问这里有没有话本,我一个人有点闷。”
司卿池的指腹摩挲过书封:“话本?”
“对,就是那些才子佳人的那种,最好是男主能够勇于挣脱世俗和父母的桎梏,追求自己真爱的话本。”顾惜依又开始她的旁敲侧击。
手指有节奏地敲过书封,整间屋内只有轻轻的哒哒声。
“想来殿下你也没看过这些闲书,不过我还是挺推荐的,里面男主的坚决果断、为爱抛弃一切的品格很值得借鉴。”
司卿池对她的小心思已了然于胸,不知为何突然就想逗逗她,道:“若是吾能早些听到这些话,可能会是另一番风景吧。”
呦!有收获!
虽在尽量克制,顾惜依的眼尾仍是忍不住地微微上扬,声音也变得轻快:“你现在明白也不迟啊,要不你和我说说细节,说不定我能帮你挽回呢?”
司卿池轻笑摇摇头,起身道:“该用午膳了。”
她跟着站起来:“说说嘛!”
可惜司卿池对此再也闭口不谈,她什么也问不到。
两人一起吃完饭,司卿池又钻进书房,闭门不见,顾惜依只好回寝宫休息。
她趴在窗口,正好可以瞧见书房门口,她便一直盯着那里出神。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不知不觉间,她靠在窗柩上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两日,司卿池皆躲在书房看书,和顾惜依少有碰面的机会。但他一直让心腹太监留意着,知道顾惜依每日都要拉着宫人们聊天,还总是隐晦地问起他的感情生活。
这女子未免也太执着了吧,早知道自己就不逗人家了。
他暗自懊恼。
二月十一日,是回门的日子。
顾惜依一早就起身,幸好昨晚睡得早,所以也不觉得困。
这是她穿来之后第一次出宫,难免有些兴奋,时不时撩开布帘看车外人来人往。
司卿池坐在她对面,寻了个她回身的时机,问道:“听说你在打听吾的事?”
像是做错事被抓包的小孩子,顾惜依垂下眼,不敢直视司卿池的眼,小声道:“我想多了解你一些,但是你都不和我说,我只能问别人。”
她隐在宽大衣袖下的手不自在地绞着,肩膀蜷缩得像只鹌鹑。
坐于车内的她没有发现,一直躲在朝霞下的旭日跃出,毫不保留地洒下光辉。
司卿池和颜道:“是吾的错。以后有什么事你问吾,吾一定会如实回答。”
顾惜依也不客气,直接问道:“那你错过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吾心中并无他人。”司卿池面不改色。
她撇撇嘴,小声嘀咕道:“还说如实回答呢。”
司卿池也不解释,“一时兴起胡编乱造”这个理由他实在说不出口。
转眼他们就到镇国公府,顾铮和顾昀诚一早就站在门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