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偷酒贼的指向性,也太过明显了吧。 岳龙刚死前,不就是醉了酒的吗? “且不说那偷酒者是否是岳龙刚长老,单是以酒压毒的说法,便是胡闹。”司徒枫沉音喝道。 他转头面向岳泰宁,问道,“岳长老,哪一个修行者会不知这个道理?对不对?” 他是希望岳泰宁可以附和于他,但却见到岳泰宁微微闪躲的目光,心头大叫不妙。 轩辕战的声音于一侧响起,他将黑匣子挂于腰后,懒散的坐于椅上,说道,“岛主竟不知道飞龙苑有‘酒可解万毒’的说法吗?” 这不过是一个说法。 旁人是不会当真的。 但飞龙苑的人会这么做,也能找到出处不是? 再加上岳泰宁的眼神一时闪躲,也证实岳龙刚大有可能会这样做。 司徒枫气血攻心,恨不得拍案而去,再不理会此事。 霜琴儿不可管他们的眉眼官司,继续道,“淑香那小丫头虽然是单纯,也没有什么修为,但却有一个很不好的性子,就是记仇。” “她无故挨了一掌,也不顾没有修为,便非要跟上去讨公道,结果就见到有人一掌打死了偷酒的贼人,她想要逃跑时,便被灭口。” 霜琴儿用帕子轻拭着眼角的泪水,道,“县令大人,淑香命不该绝,竟留了一口气,爬了回来。” 好一句“爬回来”。 听起来是可怜又悲壮。 叫人心疼。 “不对!”司徒枫忽然打断霜琴儿的话,“你说这丫鬟没有修为。” “是。”霜琴儿如实的回道。 司徒枫似是松了口气一般,提醒道,“琴儿姑娘怕是忘记了,那凶手乃是六阶的高手,他来杀一个没有修为的小丫鬟,怎么会留下活口?” 他在面对着霜琴儿提出此疑问时,双眼却是看向轩辕战。 今日之事能不能了结,不是看线索证据,而是看轩辕战的态度。 眼下,轩辕战是一定不可能再赔偿。 如果非要追究下去,未必会查到他与岳泰宁的计划,但必然会叫他与飞龙苑结下暗梁。 真的是小看了轩辕战。 霜琴儿回道,“淑香的运气好,她从小就带着一个本命锁,为她挡了掌风。” 司徒枫怔了怔,这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轩辕战没有搭理司徒枫,而是有点像是要撑不住了一般,不停的换着姿势,有点困倦的模样。 一名丫鬟见状,便上前为轩辕战多垫一个垫枕,随即又寻了个薄毯盖在轩辕战的身上。 她蹲在一边,用手中的团扇为轩辕战轻轻的扇着。 这服侍太过周到。 轩辕战竟真的昏昏沉沉要睡了似的,还起了轻微的鼾声。 这是大失礼之举。 司徒枫有一种被无视的窝囊感,竟替轩辕战向霜琴儿道歉,“琴儿姑娘,殿下怕是太累了,并非是有意失礼。” “失礼?怎么会?”霜琴儿很是惊讶的微瞪着眼睛,不解的望着司徒枫。 她再看向轩辕战时,带着一种倾心的眼神,“殿下是奴家见过的最好的客人。” 此处可是风月场。 是“月无情”。 谁会在这种地方端正坐姿,摆出君子之风? 更何况在留仙岛上,又哪里会有什么真君子?都不过是大恶人罢了。 他们在说话间,窗外又吵了起来。 飞龙苑的弟子是恨不得扯开嗓门子,用音量和污言秽语来打倒对手。 岳泰宁素日作风再怎么恶毒,表面上还是端着大家长的姿态。 飞龙苑弟子的行为叫他好生没脸。 在这屋内。 表面上看起来是霜琴儿的地位最低。 实际上是县令。 县令是哪一方各方势力都得罪不得,这“月无情”的老板霜琴儿看着是体弱,但真要较起真来,人家一招也能要了他的命。 县令只能亲自出去一趟,瞧瞧情况。 他在走出去以后,立即深深的吸了口气,总算是透出一口气。 师爷一直候在楼梯上,见县令走下来时,连忙迎上,“大人,如何?” “能如何?各位祖宗各有心思,各有所求,苦的是我这样的小人物。”县令拼命的摇着头。 他抬头问道,“外面在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