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鬼尴尬地笑了笑,“不……不去哪……腿麻了,换个姿势。”
“又满嘴跑火车,你一个鬼腿还会麻?你看我信吗?”栗酥冷冷地说道。
“被装在一个小容器里一晚上,胳膊腿都伸不开!你们师姐弟一个比一个厉害,我就是你们掌心的蚂蚁,哪敢骗你呀!”
腹鬼的黑雾化形成发誓的手势。
“我要敢骗你,随你处置!”
如果换作开始,栗酥就信了腹鬼这番信誓旦旦的辩解。
但现在,她只是淡淡地看着腹鬼,反问道:“是吗?胎鬼和厉鬼的关系?你提前不知道?”
“……”
腹鬼默默地将发誓的手势变幻成其他形状。
“这……这也不叫骗,顶多……顶多算是隐瞒吧……”
“说的好听。”
“真的……我只是无意中遇上了,知道了一些内情而已,厉鬼和胎鬼本是母子,母子双亡,孩子却被卖了钱,母亲自然放心不下,只是她的做法太极端,如果胎鬼养成,出来再啃几个鬼杀几个人,那我们只能乖乖的当食物了……”
腹鬼说完,还不忘了恭维栗酥几句。
“胎鬼那么凶的厉鬼,你竟然这么轻松对付了,这么小小年纪,就这么厉害,前途不可限量啊!”
栗酥不听腹鬼的恭维,继续问:“还有呢?除了胎鬼和厉鬼的事,还有没有隐瞒?”
“一丢丢……”
腹鬼扭动着黑雾,“真的只有一丢丢……”
“说。”
“就……就是我第一次见你,才知道传闻中的‘阴蛊动,鬼王出’这句中的阴蛊出自哪里,但是你放心,我嘴巴严实着呢,绝对不会往外传!”
“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腹鬼说:“传闻,中阴蛊者能活下来的,百不过一,如果能活过二十岁,便是最合格的祭祀品!至于怎么个办法,我就不知情了,毕竟……我知道的秘密,也都是听说……”
栗酥皱眉。
祭祀品……
这个词语难免让人心中一寒。
从她记事起,师父就逼着她学各种各样的玄学知识,师父是不是也一早就知道?
“还有吗?比如你留在人间的真实理由?”她冷冷地问道。
“没……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腹鬼感觉到栗酥身上的冷意,回答的有些迟疑。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
紫气的忽然接近,对腹鬼来说,像是太阳忽然靠近一样,浑身像是着了火一样,灼得他缩成一团。
“大师,我快要死了!怎么还兴找外援呢?……”
栗酥把腹鬼装回小布袋里,抽绳用力一拉,“给你时间慢慢想。”
“呜呜呜呜……大师饶命,放我出去透透气吧!紫气这么近,我会死的!……”
“……”
栗酥没答话,又拿几张符纸将布袋裹严实,隔绝了布袋和外界的连接。
她把小布袋放进自己随身携带的布袋里,才起身去给郁时霁开门。
郁时霁从外面回来,已经过十二点,却看见栗酥屋里还灯火大亮,便提前一层下了电梯。
“这么晚了还没睡?”
“大叔不也没睡嘛?”栗酥反问。
“……”
郁时霁一噎,意识到自己有些越界。
周身气压低了许多。
定定地站在原地。
正犹豫该怎么回答还是直接转身离开的时候,栗酥忽然踮起脚尖,凑近嗅了一下。
嗅完味道,栗酥有点为难地挠了挠脑袋,喃喃自语地说道:“又喝醉了?麻烦了……”
“……”
其实郁时霁只喝了两杯。
这一点点酒对于他来说,根本没什么影响。
他现在脑子十分清醒。
但……
在栗酥踮起脚尖凑上来嗅味道的那一刻,他的心跳瞬间失了序,大脑一片空白。
脑子里的清醒也被抛在脑后。
他缓缓地点了下头,“只喝了一点点……”
栗酥说:“先进来吧,我给你倒水。”
“哦……”郁时霁只犹豫了一瞬,就抬脚跟了上去。
跟那天喝醉了一样,寸步不离地跟着。
栗酥拿杯子倒水的时候,一抬手,胳膊上的伤痕露了出来。
郁时霁眸子一缩,抓起栗酥的胳膊,“胳膊怎么了?谁掐的?”
月牙状的痕迹,一看就是指甲的印记,还没结痂,应该流过血。
现在虽然不流血了,伤口的位置却还有些红肿。
在白皙的皮肤上尤为明显。
郁时霁说不上来的心疼。
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