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淳深知段延庆的武功只怕不在天龙寺的那几位高僧之下,自己更加不是其对手,现下情势当真是凶险已极。 当然,若是朱丹臣、褚万里等人拼死相搏的话,他或许能有机会逃走,但段正淳为人虽是风流,却极重恩义,自然不肯舍众而退。 段延庆看着段正淳,双目冷视,也不见他张口,便有声音传出。 “段正淳,当日在万劫谷中,你靠外人相助,才逃过一劫,今日我倒要看看,还有谁能帮你!” 说话间,他忽然注意到了一旁静坐的俊美少年,凝视片刻后,就收回了目光。 想来这少年年纪轻轻,也不像是身怀绝世武功的样子,心下不足为惧。 段正淳抽出长剑,直指段延庆道:“你要杀我,尽管来取我性命便是,我段氏以‘仁义’治国,既出了你这等恶贼,纵然让你奸计得国,只怕也不能长久,我段正淳之命,虽死不足惜,但在临死之前,也不得不与你好好周旋一番,否则下到黄泉,也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听他语气中大有示弱之意,云中鹤跟岳老三皆是得意一笑,而段延庆心思深沉,自然不会因此而轻视了对方,须知道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何况段正淳的武功本就不弱。 段延庆冷声道:“尔等乱臣贼子,到了此时,还在这大言不惭,简直不知死活!” 段正淳心下积怒,就见岳老三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老大,何必跟他们废话,待我上去将他们咔嚓一下,全部给剪了!” 说着,便抽出鳄嘴剪来,向着段正淳冲去。 朱丹臣忙道:“大家先清敌侧,再联手对付恶人之首,务必要保护主公安全!” 说罢,便和褚万里一同向岳老三迎去,巴天石找上了老对头云中鹤,范骅和华赫艮留在段正淳身边,防范叶二娘出手。 “段正淳,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段延庆眼中寒光大盛,脸上杀机毕露,右手铁杖一撑,整个人便如踩高跷般地飞快跃到段正淳面前,跟着另一只铁杖挥来,风声急啸。 华赫艮手持钢铲,当即迎了上去,谁料段延庆的铁杖击在他的钢铲之上,一股刚猛绝伦的劲力直接震得他半边身子一麻,不由自主地倒退出去,对方功力之深厚,远超与他。 一旁的范骅见状,便要上前相助,但见一道身影忽然飘至眼前,跟着一把板刀向他面门砍来,将他逼了回去。 “你们想要三打一,未免胜之不武,我就勉强以一敌二,会一会两位高招!” 来人正是叶二娘,只见她手中的板刀立即化作一片刀影荡开,将范骅和华赫艮一同击退了出去,她出招极快,二人一时之间不易招架,等到反应过来时,两人离段正淳已经相隔丈许的距离。 想要出手相助主公对付段延庆,却因叶二娘的阻拦,无论如何也靠近不得。 段延庆见没了旁人阻拦,也是毫不客气地祭出杀招向段正淳杀去。 他身兼正邪两派武功,造诣匪浅,武功远要在段正淳之上,但一出手,却是使得段氏武学,显然是想以段氏子弟的身份,堂堂正正的击败对方。 段正淳与段家剑再熟悉不过,当即挥剑封挡,一时间,竟还能与之周旋片刻。 不过他会的武功,段延庆也会,二人比较武艺,已不在招式的精妙,而全系于内力的深浅,比拼内力,段延庆无疑又是胜过段正淳一大筹,因此他才敢以段氏武学来与段正淳拼杀。 段正淳一连挡下了段延庆十余招后,忽觉对方那轻飘飘的铁杖又沉重了几分,每挥出一击,铁杖挟着的风势便凌厉几分。 江湖中人只道,武功高深者能做到“举重若轻”这四个字,能将数十斤重的兵刃驱使如臂,那便已是十分了不得的功夫。 但殊不知,“举重若轻”难,想要做到“举轻若重”实则更难,仅凭段延庆的这手功夫,天下间便少有人及。 阿紫在一旁关注着二人的打斗,见这段延庆武功确实厉害,难怪李师师当初都直言,没有信心能胜过对方。 不过阿紫向来要强,尤其是在李师师面前更是如此,想到李师师对付不了段延庆,而自己若是能赢了他,那回去之后,自然是有牛皮可吹了! 念及于此,阿紫忽然来了几分兴趣,凝神关注段正淳和段延庆之间的打斗,希望能瞧出对方招式中的些许破绽来。 她若仗着倚天剑的锋芒,自然可以轻松击败段延庆,但如此一来,未免有些胜之不武,所以能不用倚天剑,她便不会去用,免得让李师师瞧了笑话。 只见段正淳和段延庆此刻已经斗到了极为凶险的境地,段正淳疲于应对段延庆铁杖上传来的劲力,偏偏对方也用的是段家剑法,二人对其中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