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拼内力,阿紫不见得弱于段延庆,但她打架,最喜欢的便是与人出招拆招,而非枯燥的两掌相对,比拼内力深浅。 因此她只是以深厚的内力防住了段延庆的铁杖,不至于将自己的长剑崩断。 就在段延庆凝神对敌时,忽听阿紫传来一声清喝:“段延庆!” 前者忍不住向她看去,只见对方一双清澈的双眸之中,忽然流露出一抹神采将他的目光牢牢锁住,跟着心神一震,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模糊,变得似幻似真,犹似身处梦境。 而正在不断往铁杖输入内力的他,动作也随之一顿,被阿紫轻易脱困。 不过仅是片刻,段延庆就清醒过来,可不等他反应,胸口就被阿紫一脚踢中,倒飞了出去。 本来以阿紫的武功,刚才要杀他轻而易举,但想到段延庆几次找大理段氏的麻烦,显然是段正淳的劲敌。 她因自己和姐姐被抛弃一事,本就恨极了段正淳跟阮星竹两人,苦于要照顾阿朱姐姐的感受,她不能亲自动手杀了两人,但她不能出手,却不代表段延庆也不能出手。 等自己走后,段延庆若再来杀了段正淳的话,她便算不上见死不救,同时也能替自己报仇,简直是一举两得。 因此在犹豫了一下后,她才只用脚将对方踢飞出去,却并非一剑将其刺死。 只是让阿紫较为失望的是,她本来想学段延庆一般,用内力配合声音来震慑对方心神,可用了移魂大法,却还是需要用眼神才能催眠对方,虽然效果不错,但她却觉得过于麻烦了些。 阿紫生性顽皮,喜好捉弄人,所以对这些旁门左道的武功,也颇感兴趣。 段延庆胸口中了对方一脚,只觉体内气息闭塞,一口鲜血涌至喉间,又被他强行压了下来。 一张脸涨得通红,十分难看。 不等段延庆起身,一把利剑便抵在了他的脖间,正是阿紫。 “用些旁门左道的招式赢你,你或许不服,不过单凭剑法而论,你当真是我对手吗?” 阿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叶二娘、岳老三和云中鹤见段延庆被擒,已是纷纷罢手,仅有岳老三走了过来,而叶二娘跟云中鹤,皆是远远退在十丈之外。 岳老三上下打量了阿紫几眼,心想她刚才所使的剑法怎么跟自己那莫名拜师的师父有些相似,只不过这二人的身形样貌,却是大有出入,让他一时不敢确认。 听到阿紫的话,段延庆心中自是不服,但想到对方那精妙绝伦的剑法,实在没有破解之法,心下大受挫败,气势瞬间一馁。 “段延庆,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把你那一喝,就让我心神受震的功夫教给我,我便不杀你,日后也不会阻止你找他们麻烦!” 听到前面半句时,段延庆只是冷哼一声,心想你要杀便杀,何须这么多废话? 但听到后面半句的时候,她又不禁提了几分精神,问道:“此话当真?” 他之所以大受挫败,除了武功不如人之外,也是几次袭杀段氏中人时,总是有旁人来搅局,从而心灰意冷,但得知对方日后都不会阻止自己杀段正淳后,那颗复仇之心,又再次燃了起来。 朱丹臣等人远远的站在一边,听到阿紫的话,不由得眉头一皱,一时竟分不清对方究竟是友是敌。 同时,段氏一行人的心思也稍稍活络起来,如果能趁此机会杀了段延庆,那岂不是为大理段氏除去一大祸患? 不过段延庆在阿紫手上,他们也只能在心中计较,却不敢贸然出手。 似乎怕段延庆不教自己武功,阿紫又说道:“自然当真,你只要教了我那门功夫,我保证你安全离开,他们谁也不得为难你!” 一听这话,朱丹臣等人眉头皱得更深了,心想此人当真无礼又古怪至极。 段延庆倒也不怕对方欺骗自己,毕竟以当下的局势,对方要杀自己不过动动手指的事,没必要这般麻烦。 况且腹语术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功夫,能换这位高手的一句承诺,那也值了。 段延庆也不必让众人远远退去,当即以传音入密之法,将腹语术的法门教给了阿紫。 阿紫越听,双眼便越发明亮,到了最后,已是无比激动,得知了腹语术的修习之法后,她甚至伸手将段延庆扶了起来,挥掌在他胸口拍入一道真气,助他疗伤。 段延庆心下无比诧异,只道此人行事当真喜怒无常,诡秘难测,刚才还要帮自己的死对头,现下却又来助自己疗伤,简直是个怪人。 能从他天下第一大恶人的口中形容别人一句怪人,足见段延庆对阿紫的行为有多疑惑和不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