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多时,就见阮星竹提着食盒走来,另一只手还拿着一个小木桌,将食盒里的饭菜摆在阿紫面前。 几个碗碟,菜肴精致,看起来倒十分可口。 在桌上,还放了一壶小酒。 就在阮星竹拿着剩下的饭菜要去给段正淳他们食用时,阿紫忽然问道:“你不会在菜里下毒了吧?” 阮星竹脚步一顿,幽幽道:“阁下武功高强,对我等又有大恩,岂敢妄图加害?” 阿紫练了洗髓经后,也不怕她下毒,不过是随口一问,随即就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她的吃相并不斯文,反倒像是刨食一般地从碗里扒拉,她自小流落在外,三餐不饱,所以一有吃的,也不管下一顿,都是先吃撑了再说。 哪怕后来跟慕容复去了燕子坞,这个习惯也没有改变太多,总是学不来王语嫣她们的端庄,而阿朱常自见她这般,心里便觉酸楚,是以对这位妹妹十分疼爱。 阮星竹将饭菜分给众人后,便不由自主地向阿紫望了去。 不知为何,明明是第一次见到对方,但这个俊美少年却给她一种莫名的亲近感,心想,难道是因为对方也姓阮不成? 段正淳内伤不重,然而这外伤却要修养一段时日,加上他被伤的是两只手臂,便只能由阮星竹来喂他吃饭了。 虽说段正淳死里逃生,但见阮星竹这般照顾自己,已经花心成性的他,非但没有半点后怕,反而觉得这种事就算多来几次,那也无妨,美人喂饭,何其之幸! 就在气氛还算和谐的时候,忽听得远处的小径传来两道脚步声。 莫非是四大恶人卷土重来? 朱丹臣等人立即放下碗筷,严阵以待。 但见溶溶月色下,两道清丽倩影走了过来,蒙荫处,一双穿着黑鞋的纤脚当先踏出,跟着身影才显现出来。 当看到两人时,朱丹臣等人立即放下了手中的兵刃,一脸尴尬地退到一旁。 此时段正淳正一脸享受地靠在阮星竹怀中,当见到来人时,差点没一个激灵的坐起身来。 “红……红棉,婉儿,你们怎么来了?” 段正淳表情有些不自然,目光稍稍躲闪道。 来人正是大理镇南王府的新任王妃秦红棉和木婉清母女,此次出现在这,自然是来寻夫、寻父的了! 看着神态暧昧,互相依偎的两人,秦红棉眼中登时腾出两道怒火来,俏脸生寒,质问道:“你果然又在这勾搭狐狸精,这般死性不改,你对得起我和婉儿吗?” “红棉,你误会了,其实我和星竹一早便相识,只是……只是……” 段正淳刚要解释几句,但随即发现,自己似乎越描越黑,后面的话便不知该如何说了。 秦红棉一听,果然更为暴怒道:“原来你和这狐狸精早有勾搭,你……” 她心中郁结,一口气堵在胸腔说不出来,事到如今,她忽然有些明白刀白凤为何宁愿出家,也不愿待在镇南王府了。 现在想来,王妃这个身份真正困住的只有她自己,何时又能约束这位镇南王一分? 坐在这正室的位置,却要每天担心丈夫外出寻花问柳,这种日子已经不是一种痛苦,而是一种折磨了。 秦红棉此刻已是怒火如焚,但想到眼前之人,毕竟是自己深深爱着的丈夫,还是选择了给对方一个机会。 “段郎,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立马跟我回去,从此立誓,再也不见这个贱人!” 秦红棉极力克制着心中的处于爆发边缘的情绪,寒声道。 木婉清在娘亲身旁,对段正淳所做的事虽感到十分气愤,更为娘亲而不值,但想到独居道观的刀白凤时,又不禁担心,自己的娘亲是不是也会变成对方那样? 世人都说“情之累人,一至于斯”,而她从未体验过喜欢一个人的感觉,自然也无法体会到其中的苦楚,只觉眼前的一幕,总是令她感到说不出的荒诞。 明知面前是一滩注定踏进去,就永远无法脱身的泥潭沼泽,为何娘亲还要奋不顾身? 若说心中没有喜欢的人,但心心念念,一直想着的人呢? 木婉清并非没有,只是她从未见过对方的样貌,便是想喜欢,也无法做到,几次梦回那一个凶险的晚上,她都幻想着何时那位持剑的少年能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或许只有到那个时候,她才能体会到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吧! 面对秦红棉的逼迫,段正淳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身后的阮星竹,此刻也是置气般的握住了他的手。 犹豫了一下,段正淳问道:“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