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白凤虽也不想自己此刻的清闲被对方所扰,但想到眼前少女对段誉的情意,最终还是心软了。 “你进来吧!” 无奈,她叹了口气,将少女迎了进来。 而暗处的慕容复,见刀白凤带着一个鹅黄短衫的明媚少女走了进来,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没有贸然现身。 刀白凤让少女坐下后,就转到后堂借口去沏茶了。 少女略显拘谨地站起身来。 刀白凤来到后堂,就见慕容复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面带歉仄道:“这孩子也是个可怜人,你,你莫要见怪!” 慕容复抚着她如玉般的脸颊,淡笑道:“无妨,我回房中等你便是。” 若非真的为难,刀白凤也不会将对方带进来,慕容复还不至于这般小气。 刀白凤心下感动,将慕容复送到后院的厢房中后,就沏了壶热茶,准备了一些点心给堂前的少女拿去。 “玉虚散人,段大哥他一直没有回来吗?” 少女捧着一杯热茶,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刀白凤道:“誉儿自从被鸠摩智抓走之后便没有回大理,不过期间他已差人送信回来,如今有巴司空和朱四哥保护他,倒没有性命之虞。” 少女一听,吐了一口长气,吹散茶杯上弥漫的白雾,像是松了口气一般。 刀白凤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钟姑娘,你和誉儿的关系,想必你娘也告诉你了,有些事注定强勉不来,早些放下吧!” 眼前这少女不是旁人,正是万劫谷谷主的女儿钟灵。 说是钟万仇的女儿,其实是甘宝宝和段正淳的私生女。 虽然刀白凤知道,钟灵和段誉并无血缘之亲,但这个秘密她从来没想过说出来,因此在明面上,二人始终还是兄妹,是无法在一起的。 当日段誉被囚禁在万劫谷时,钟灵几次相助,对段誉甚有情意,作为过来人的她岂会看不出来? 而钟万仇也不知从何处知道了这件事,自那之后,便时常与妻子甘宝宝争吵不休,而甘宝宝得知秦红棉都能嫁给段正淳为正妃后,内心也是极不平衡,因此与丈夫的嫌隙越来越深。 钟灵受不了二人的争吵,便一气之下离开了万劫谷,一次偶然的机会,不知怎的来到了这玉虚观外。 起初她还当这道观是普通的道观,便想来焚香还愿,谁知一开门,竟看到了段誉的娘亲在此处,于是一来二去,两人就相熟了。 刀白凤看出了钟灵对段誉的痴恋,是以几次开导于她,希望她能放下。 只不过有些话说起来简单,但想要真正地做到,却难如登天一般。 尤其是情之一字,如冰上燃火,火烈则冰融,冰融则火灭,二人的身份已然注定了他们的结果,哪怕钟灵再执着,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空罢了! 钟灵此刻的心绪很乱,尤其是一想到段誉时,更是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孤寂感。 明明她喜欢着段誉,而她也能感觉到段誉喜欢自己,可便是因为自己和他兄妹的关系,却永远无法在一起。 这一层无形的枷锁牢牢禁锢着她,仿佛一瞬间,便将她打入了无尽的深渊一般。 刀白凤见她脸色变换,眉宇间甚是凄苦,心中一叹“冤孽”,跟着来到钟灵身边,软语安慰了起来。 钟灵自甘宝宝和钟万仇翻脸之后,便不曾感受到长辈的关爱之情,唯有见了段誉的娘亲,才能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亲近之感,此刻听着刀白凤在耳边关怀开解的话,忍不住琼鼻微皱,小嘴一扁的落下泪来。 她抱紧了刀白凤,心中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部释放了出来,泪水夺眶而出,浸湿了对方的衣襟。 刀白凤听着她的哭声凄婉,心里生出些许不忍来,若是告知她段誉的身份,那固然简单,而两人便可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但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她的名誉是小,万一危急到段誉将来继承皇位,那般后果,便不是她所能承担的了。 既是为了段誉好,她也不得不自私一回! 钟灵想到不能和段誉在一起,想到父母整日大吵大闹,没人再疼爱自己,这一哭便哭得伤心断肠,直到哭得累了,哭得睡着了,才停下。 刀白凤心中五味杂陈,抱起钟灵带到后院的一间客房中睡下。 见身上的道袍都被这小丫头的泪水给浸湿了,她便只好回到房中重新换上一件。 正巧慕容复躺在她的房中,刀白凤也没有丝毫避讳的褪去身上的衣衫,重新换了一件。 不过见慕容复正痴痴地瞧着自己,她手上的动作一顿,红着脸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