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白凤对段正淳当年的那些情人多少也有些了解,秦红棉性格泼辣,生性中带着七分的倔强,三分天真,并非十足的可恶。 阮星竹为人圆滑世故,懂得左右逢源,说是狐狸精也不为过,但也不足以令人厌恶。 而那李青萝年轻时,更是十分的天真专情,至于如今变成了什么样子,刀白凤虽不知道,但这些女人中,她向来最讨厌的就是那甘宝宝,为人工于心计,在得知不能嫁给段正淳为妻后,就转身嫁给了万劫谷的谷主钟万仇。 相较下来,秦红棉一人独自带着女儿,幽居在山谷之中,将木婉清抚养长大,反倒令人有些敬佩了! 所以在听到慕容复的话后,刀白凤也深以为然。 不过她如今已不是大理镇南王的王妃了,这些头疼的事也麻烦不到她,自有该去头疼的人头疼。 想到这,她忽然觉得浑身轻松,看向慕容复的眼中,也越发痴恋。 就在二人情意涌动,准备再起战火之时,忽见夜色外,一道突兀的脚步声响起,两人立时止住了动作。 “这么晚了,谁来坏我的好事?” 慕容复有些不满的说道。 刀白凤脸上的红潮未消,俯身在他嘴角亲了一口,安慰道:“或许是遭了贼人,待将他打发了,你想如何,那还不由得你了?” 慕容复心想也是,但二人都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以两人的武功,若真有个把毛贼来玉虚观行窃,那也不过是抬手间就能镇压。 好在二人方才已经扑灭了烛火,屋外之人倒也大胆,竟直接从正门走了进来。 如果不是熟悉段正淳的内息步法,二人都要以为是他来了。 两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慕容复此时的功力已臻至化境,待将身上的气息隐匿后,若非对方还抱着自己,就连刀白凤也察觉不到身后还有一人。 随着那道脚步声越来越近,忽听一道复杂的声音隔在床边响起:“姐姐可睡下了吗?” 女的? 慕容复从未听过这道声音,而刀白凤却是立马认了出来。 “秦家妹子,你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来人竟也奇了,居然是秦红棉,且听她对刀白凤的称呼,语气中居然带着几分服软之意。 刀白凤心中颇有些意外,毕竟从前二人见面,哪一次不是兵戎相见?何曾像今日这般姐姐长,妹妹短地唠家常? 听到刀白凤的话,慕容复这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的丈母娘来了。 想到这,他那颗不安分的心,又再次活络了起来,仿佛想到了当年刺激段正淳的那一晚。 于是乎,他趁着刀白凤不备,缓缓向对方靠了过去。 好在刀白凤的定力早已不是当年可比,同时又知道身后之人是个什么德行,察觉到异样传来,她立即咬紧了牙关,这才没有发出声音,但那种莫名的心悸感,还是令她呼吸一阵急促。 只见秦红棉未有察觉地说道:“当日玉虚观外,妹妹未曾体会到姐姐的良苦用心,如今悔之晚矣,想到当年的种种不是,今日特来找姐姐请罪。” 以她那要强倔强的性子,能说出这番话来,已是破天荒了。 刀白凤此时的一颗心都飘在了天外,强忍着羞意,回道:“秦家妹子不必如此,有些事若非亲眼见过,谁又肯轻易放下?” 秦红棉叹道:“若是没有婉儿,我也宁愿像姐姐一般,就此远离尘世,但就在前几日,我师妹却突然命人差信给我……” 听到这,慕容复和刀白凤的动作一顿。 只听秦红棉继续说道:“她问我,今时得偿所愿,是否心中得意?可怜她一人幽居谷中,陪着一个不喜欢的人,凄凄惨惨,人生何乐?” “我这师妹从小心思便重,我知道她也想段郎给她个名分,但她毕竟是有夫之妇,段郎岂能为了私情,而毁了大理皇室的声誉?” “小妹实在不知该找何人倾诉,思来想去,这才来到玉虚观中,冒昧打扰了姐姐安寝,还望勿怪!” 刀白凤克制着自己发散的思绪,一番心慌下,回道:“你何不去找段正淳商量?是怕他耳根子软,说什么也要将甘宝宝强行带回来?” “姐姐明鉴!” 秦红棉点头应是。 刀白凤此刻心慌意乱,有心要帮秦红棉,却苦于身后之人的折磨,勉强使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道:“今日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明天再来找我吧!” 秦红棉犹豫道:“段郎今日将那阮星竹带了回来,我不想回去,可否请姐姐收留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