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赤烈便将体内的所有力量凝聚于丹田,做出一副“既然我打不过,便随时准备自爆”的样子。
而他手中的长剑也有不稳定的灵光爆闪,那样子,也像是有什么力量在促使那剑准备随时自爆的模样。
“我本就是死过一回的了,你若是再逼我,我便再死一回又有何妨?”赤烈那一双血瞳圆睁,嘴角冷笑连连,看似凛然不屈,但实则心底里却是紧张极了。
他其实很不确定自己这般虚张声势到底能不能唬住眼前的这人。
但此时他也已经没有退路了,便也只能听从霜华的意思炸她一炸。
赤烈心中非常忐忑,但霜华却十分笃定自信,还不断的将意念传给赤烈,说:“她会停手的,相信我,赤烈。你就按我说的做……”
赤烈一边感知霜华的意念,一边急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这剑为何会主动回到我的手中么?”
果然眼前这人听了他的话后皱了眉头,将凛然而至的剑意猛地压在了半空之中,冷冷的盯着他道:“那你且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赤烈看了一眼时瑶仍围拢在他周身的剑意,蓄势待发。
他心中不愉,道:“你先把剑意收了,我们好好谈一谈。你放心,我保证不逃便是。”
时瑶眸中的神色渐冷,哼了一声,道:“你最好趁我还想听你说故事的时候快点说,我的耐心很有限,别以为凭着一把已经背叛过我的剑就能一直威胁我。”
闻言赤烈心中也有怒气上涌,浑身的血煞之气一阵翻涌。
但这时他手中的剑里又传来了霜华安抚他的意念。
于是赤烈忍了怒意,也哼了一声,才咬牙道:“此剑本应唤作玄冰,乃是我爱侣霜华的本命剑。只是后来霜华也遭遇了意外,此剑才被你得了去。”
说到这里赤烈不免又冷冷补充道:“所以这玄冰剑本就是属于霜华的,我今日将它重新夺回来本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时瑶却道:“你能夺走这剑的确是我一时疏忽大意了,当然那也算是你的本事。但今日我再将此剑夺回,那便是我的本事了。至于什么天经地义?呵,你身为邪修,竟还有此种觉悟,当真是令我很意外。”
赤烈仍在仔细辨认霜华不断传来的意念,这时一听时瑶这样说,立即反讽道:“我是成了邪修,行事也一向遵从本心,但自问所行之事皆有缘由,从不愧于心。不像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人……”
赤烈口中话语一滞,一时怔愣。
因为他已经听到霜华急急的说:“她不是纯粹的人族后裔……她体内拥有我们魔族的血脉……”
唉?
赤烈震惊了一下,他的血瞳又瞪圆了几分。
她竟不是人。
可是,她怎么半点魔族人的气息都没有。这样子,完全就是个纯粹的人修啊。
时瑶却趁着赤烈分心之际将周遭的剑意更逼近了他,所有剑意都形成了剑刃,其中两柄剑刃更是直接逼到了他瞪大的血瞳前。
赤烈这时是前进不能,后退不得了。
如此情形,他倒是真的插翅难飞了。
除非他真的说到做到去自爆。
“你倒是谨慎。”赤烈情绪难辨,“既说了要与你好好谈一谈,我便不会趁机逃走。”
时瑶无所谓的一点头,问他:“所以你还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吧,我也说了,我的耐心是很有限的。”
话毕,她又驱使着所有剑刃再朝他逼近了一点。
赤烈则静默了下来,而他手中的剑里却有冰蓝色的灵光闪了闪,似是在不断的与他沟通。
这一切时瑶都默默的看在眼里,没有作声。
她与这剑的联系仍在,这说明她与渊时滴血认主的印记还未曾被彻底抹除。
不过这时她与渊时的联系又似有若无,非常微弱。
而剑上那闪烁着的冰蓝色灵光对于她来说却非常陌生,没有丝毫联系。
所以她也很想知道这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做个交易吧。”默了几息的赤烈似是已与霜华沟通完毕,道:“霜华的残魂如今就在此剑柄之中,而她的躯体却是在你拾到此剑的地里深处。你若是答应我将霜华的躯体寻回,令霜华的残魂重新归位,我便将此剑给你。”
时瑶看向他手中仍闪烁着灵光的剑,问他:“所以这剑里边只有她的残魂在,而不是剑灵?一个残魂怎会有如此强悍的力量能够驱使这剑挣脱我的控制?”
长剑内灵光闪了闪,赤烈道:“此剑本就有剑灵在,只是霜华出事时那剑灵为了护她残魂不灭,已耗尽力量,它的灵体虽还剩下半个未曾消散,但灵智已然尽失。如今霜华已与那剩下的半个剑灵灵体融为一体,也算是半个剑灵般的存在了。”
时瑶静静听着他的话,脑中思绪翻转。
她认为赤烈没有说假话,但也不全然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