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鸣舟把小电瓶车还去二队基地的时候顺便进去看了会儿二队队员训练,那和主队队员不一样,年纪更小,胆子也更小。
谁没听说过这位双冠王的光辉履历,这种级别的大神站在背后看自己打游戏,已经有个孩子手里的满配m4已经哆嗦得像ak了。
汪晟实在看不下去,清清嗓子,“老路,你来一下。”
“干嘛?”路鸣舟出来。
“梁灿这事儿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汪晟问,“毕竟孩子还小,一时糊涂。”
路鸣舟听了挑眉,指指自己,他今天短袖羽绒服出来,这么一指,小臂纹身的枪口也对着自己,“我十八上赛场的时候谁因为我小就让着我了吗?”
“跟你比啥啊。”汪晟把他手扒拉下来,“我的意思是你得给别人一个反省的机会,职业杯没几天了,下下个礼拜。”
路鸣舟去玄关拿外套,换鞋,“我知道,总部出惩罚也得职业杯后。”
汪晟上前去,走到换鞋凳旁边,小声道:“我说真的,教训一顿吓唬一顿算了,毕竟你自己也……上不了场,到时候去哪找个狙击手救命?”
“……”路鸣舟换好鞋站起来,“他最好只是一时糊涂。”
到底是从自己手里上去的队员,汪晟当然希望梁灿能好,但是职业选手开挂无异于自寻死路。而且是在路鸣舟眼皮底下,他那对眼睛,看控枪看瞄点,突飞猛进者有之,但控枪,这种需要日夜练习的技能,在严格意义上来说,就不存在突飞猛进。
汪晟无奈,“梁灿就是急功近利,你他妈又那么凶,他肯定觉得再没个长进就要被你嫌弃的狗都不如。”
路鸣舟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但其实他今天已经在思考梁灿的事情。
今天上午伪装成花店外卖员去了趟裘峰锦女儿的幼儿园之后,回来的路上他给总部去过电话,让总部念在他初犯,酌情处理。
“行了,我先回了。”路鸣舟说。
“哎等会儿。”汪晟把他拦下,“这事儿只有主队知道吧?当时没外人吧?”
“……”
有,楚焕枝当时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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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鸣舟回去的时候楚焕枝在狗笼子旁边,盘着腿坐在地板上,正在购物软件上给狗挑衣服。
见他回来,笑吟吟地叫了声舟哥。
“……啊。”路鸣舟应了一下,又想起汪晟的嘱咐——
既然人家有难借宿在你别墅里,左右是信得过你,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他给哄舒服了,嘴封严实,先安然过了职业杯再说。
楚焕枝点开一个链接,把手机扬起来冲着他,“这件好看吗,跟旺财毛色很搭。”
照平时,路鸣舟会说,狗穿什么衣服,这都是消费陷阱。
但现在,“哦,买吧,多买几件,换洗着穿。”
旺财听了都以为自己身患绝症,要不这整天威胁着要起锅烧油的人怎么忽然这么良善。
元旦虽不比春节,但跨年的气氛还是要有一点的。晚上路鸣舟放了队员们出去玩,他们有的要陪女朋友,有的三五好友约着喝酒唱歌。
路鸣舟给他做了份番茄浓汤闷荞麦面,一颗水煮蛋,蛋黄已经挖去路鸣舟碗里。
现在楚焕枝觉得这顿是自己的断头宴了。
因为前阵子重了几斤,这段时间总是大家正经吃饭的时候他捧个外卖的沙拉当兔子。
今天居然给他做减脂餐,于是心有余悸地问,“你打算把我赶出去了吗?”
坐他对面的路鸣舟一抬眼,“讲的什么,闭嘴吃饭。”
“嘴闭上了怎么吃饭?”楚焕枝问。
这话给粉丝听了,恐怕会在觉得他可爱之前先感受到什么叫崩人设。楚焕枝在娱乐圈的这几年无一不说他清高做派,就连潘颂都跟他说过,才子在娱乐圈活出名堂的太少了。
原因无他,才子大多持才自傲,而资方喜欢的,向来是乖巧听话好拿捏的。尤其是还处于上升期的小艺人,唱什么类型的歌,走什么样的路线,接什么样的剧。
再比如,和哪些企业家一定要融洽。
晚餐后路鸣舟收拾了下餐桌,上楼打单排去了。楚焕枝这几天也在琢磨这档综艺要求艺人写的歌。
其他三人大概率是公司帮忙写,他这边自己能写就自己写吧。
但问题来了,他的电脑和琴都在市区的房子里。
这么想着,敲开了路鸣舟的门。
路鸣舟听完他的诉求,说:“顺便把你那房子也退了吧。”
“是想退来着,苗苗在替我看房子了,但是最近跨年演唱会和元旦假,她还得帮公司……”
“租什么房子钱多烧的,这间你住。”路鸣舟打断他,俩人站在三楼走廊,路鸣舟顺手指了下他房间隔壁。
“这间够大,向阳,但是没家具,过两天去买,你搬上来。”
别墅三楼是两个非常大的主卧,路鸣舟住一间,空一间。
楚焕枝看过去,“那多不好意思……”
“是吧。”路鸣舟当即顺着话头说下去,“我这儿整栋往外租起码三万一个月,这种单间做民宿也能五百一晚,还管饭。”
“所以梁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