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夏习惯,人家不等天黑便会用晚饭,徐非曲醒来就已经到了酉二刻,过去后先喝了两杯茶,就在旁边等开席。
曹鸣竹请众人菜,其余人都是摇头。
韩思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不饿。白吃的多,此刻又已晚了,未免积食,只上些心跟小菜来便罢。”
曹鸣竹:“也罢,那就恕在下招待不周了。”
此刻陈霖天也在,袁中阳不好跟上司对饮,又晓得朝轻岫滴酒不沾,干脆提壶去跟陈霖天拼酒。
韩思合则跟徐非曲谈了今年的新诗文。
她多少也喝了酒水,越谈越是叹息,最后忍不住拍徐非曲的肩膀,感慨:“你要是还在读书,不定能考个状元回来。”
哪怕徐非曲后面去了重明书院念书,到底曾在郜方府住过,真考到了好名次,也算本地的政绩。@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徐非曲淡定:“即使昔还在书院,我也不过是五甲之一而已,放整个夏,更不知得排到多少名后。譬如师思玄师君,她若下场,我便难魁首。”
韩思合回想:“那位师姑娘……好似是武林人士罢?多半不会下场参加科举,既然如此,徐君又何惧?”
徐非曲:“我无惧。如今所为,不过是良禽择木而栖。”
朝轻岫听见后,笑吟吟地举杯子,以茶代酒遥敬了徐非曲一杯。
杨见善原本站在朝轻岫身边听她一些破案小故事,此刻同样忍不住:“朝帮主如此本领,当真不考虑进六扇门么?”
徐非曲眸微眯,侧头看向帮主发出邀约的六扇门捕头。
朝轻岫婉拒:“进入六扇门也算是身在朝堂,我性子桀骜不驯,只怕容易惹得旁人气。”
徐非曲收回目光。
杨见善叹了气。
江湖上本事的人,许多都挺脾气,比如朝轻岫,也比如正在刻苦修行的师思玄。
杨见善:“其实朝帮主可以给我们当客卿,客卿也品级,除非遇见疑难案件,否则六扇门通常不会去打扰客卿的清静。”
朝轻岫沉吟:“‘除非遇上疑难案件’……”
杨见善不好思地垂下了头。
是他考虑不周。
另一边,韩思合酒喝得高兴,加上此刻没公事烦心,干脆唱了首今年的新词,末了连徐非曲也跟唱了两句。
朝轻岫看见墙上悬了一张五弦琴,干脆过去将琴取下,放在膝头,简单试过音后,合拍子为徐非曲伴奏。
韩思合眯睛听了会,随后:“家都住郜方府,往竟不晓得朝帮主如此文武双全。”
朝轻岫摇头:“小候学过一些,后来搁下了。本来弹得就不好,许久未碰,指法早已疏。”又感慨,“早知今之境遇,我当一定在弹琴上多下些功夫。”
韩思合饮了两盏酒,些微醺,闻言笑:“小候?朝帮主如今的年纪也不算啊。”
朝轻岫也不解释,只是一笑。
她只是外表看来些幼稚,心理年龄还是挺熟的。
朝轻岫想,突然变小十来岁也算是一挺经典的侦探模式。此外还因为囊中羞涩必须寻找舍友摊房屋租金,她自己的倒是满足了囊中羞涩个条件……
韩思合本已经补过觉,不过因为作息被打乱,如今还是些犯困,此刻又多喝了酒,神色些倦怠。
曹鸣竹见状,唤那个名叫边风的女使拿了写院落的牌子来,请众人挑选晚间住处。
袁中阳:“朝帮主最是辛苦,就请朝帮主先挑罢。”
朝轻岫亦不推举,拿了块写“清波”的木牌。
曹鸣竹:“清波苑靠水,候住倒很清爽。”然后又请韩思合挑。
韩思合挑的是丹枫苑,袁中阳选了金杏苑,杨见善选了秋霭苑,徐非曲拿了云间苑。
曹鸣竹令边风,喊了声:“春石,取了菜单来。”又,“明早食会叫人送到房中,各位先瞧瞧什么爱吃的菜?”
穿越前的朝轻岫早上爱啃红薯或者吃加了番茄酱的鸡蛋饼,奈何此刻身在异世,只能入乡随俗,要了莼菜羹与几样小菜。
最后一个菜的是陈霖天,他好饮,拿菜单勾画半,最终还是忍不住,讪讪笑:“反正不在县衙中,我再要两壶酒跟一碗卤味罢。”
好菜后,韩思合抻了抻懒腰,向众人:“韩某撑不住,得先去睡了。”
她明显了酒,晃晃悠悠地站身,一步没看清,竟将春石与边风两人撞了个趔趄。
朝轻岫过去扶住韩思合,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