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杀他的人并不少。” 朝轻岫:“是,杀他不难,只是这样一个人能活到现在,必然有其缘故。” 曹鸣竹看着朝轻岫,似乎意有所指:“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忌惮黄捕头身后的人。” 朝轻岫:“这倒不错。”又道,“涌流湾三个案子,其中跟朝廷相关的死者有两个,不过袁中阳一案中,凶手的布局更加缜密,与之相比,黄为能一案则破绽百出,轻易就能被人发现不对。 “不提那侍卫注意到的黄金问题,单是假冒在下这件事,就存在巨大风险,只要当时我并非一个人待着,这场栽赃嫁祸便存在风险。 “由此可见,第三场谋杀更像是临时起意。” 曹鸣竹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朝轻岫:“所以我想,咱们不妨换个角度去看。” 曹鸣竹目光动了动,像是起了一些兴趣:“朝帮主的意思是?” 朝轻岫:“案件的三个要素,作案手法、作案工具以及作案动机,从尸体上的痕迹看,黄为能是被人一剑刺穿心脏后当场毙命。凶器很常见,下手之人动作更是干脆利落,没什么值得探究的谜团。”又道,“所以我准备从作案动机上分析这次的事情。” 曹鸣竹含蓄道:“这也未必很 容易,毕竟那位黄捕头被派到江南后,没做过什么好事。” 要是朝轻岫想查那些人想黄为能死,那她可能得查到明年。 朝轻岫:“他到底是在涌流湾出的事,所以咱们先只考虑近期的事情。 “黄捕头没做什么好事,却能全须全尾地活到昨天,至少可以证明,想杀掉他,存在着巨大的风险。所以我们可以合理假设,凶手匆匆动手,是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曹鸣竹:“是因为黄捕头得罪了人,那人不能放过他?” 朝轻岫笑了一声,道:“这么看,倒也有些像。”又道,“所以在下比旁人更占便宜的地方就在此处,除了真凶之外,没人比我更清楚自己究竟有没有对那位黄大人下手。” 曹鸣竹点了点头:“可若是连朝帮主都不急着除掉黄捕头,旁人更无须着急下手。” 朝轻岫:“没法子不急。倘若黄捕头不死,凶手可能就要倒霉,那即使没到合适的时机,也不得不赶紧谋划。” 曹鸣竹思考了一会,才道:“……朝帮主说的人,应当不是你自己?” 朝轻岫弯起唇角:“若从担心对方不死自己日后会倒霉这个角度看,那应该是黄捕头急着想要杀我才是。” 曹鸣竹:“……” 她需要消化一下朝轻岫话中的含义。 ——曹鸣竹自然发现了,从双方起冲突的那一刻开始,朝轻岫就明明白白表现出了对黄为能的敌意。 而且是一种早有把握、从容自若的敌意。 朝轻岫几次注视黄为能时,目光都森然地仿佛是在打量一具尸体。 朝轻岫:“既然如此,那就想一想,若是黄捕头不死,他需要做哪些事情。第一,想方设法将杨见善定成杀害袁中阳的凶手;第二,尽可能盘剥钱财。 “杨捕头自己被软禁,燕大人在事发时又恰好跟在下一道外出缉凶,况且他二人都是朝中清流,做不出为了脱罪就砍死调查人员的事情。” 曹鸣竹微微叹息,随后点头。 清流的确做不出来这些事,倒是孙相门下,一般脏活都会做得比较熟练。 朝轻岫:“那就考虑第二个理由,黄为能要钱,就是他要钱的行为,导致了他死于非命。”又道,“涌流湾虽是郜方府的地界,实则位于郜方、奉乡两城之间,黄为能到了这里后,也会想办法向两地的人搜刮钱财。 “至于钱从何来,无非官、商、武林门派三者而已。其中不二斋又因为资金充裕,必然会成为黄为能的首要目标。” “……” 曹鸣竹:“不二斋确实不乐意被官府盘剥,不过杀人一事隐患太多,我们又不像问悲门那样,帮内高手众多。杀掉一位捕头容易,可与后面可能遇到的麻烦相比,倒不如花了钱消灾了事,不至于因此就了断黄大人的性命。” 朝轻岫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 曹鸣竹微微一怔。 朝轻岫:“何况眼下还有一笔现成的金钱可 以送给黄大人——耿掌柜身亡后, ◭◭, 要么收归官府所有,黄大人趁着办丧事的时候,去耿掌柜家里祭拜一番,拿点礼物走,对他来说,岂不也是一件稀松平常之事。” “……” 朝轻岫:“只是很可惜,黄大人不知道,耿掌柜的宅子,是一个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