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茶梨醒得很早,刚睁开眼睛,就立刻打电话给郁柏,想知道郁松秘书长昨晚连夜和委员会讨论的结果。 对于未保办一处多年来的“未成年人保护事业”,市政厅究竟是什么样的态度,又将采取什么措施。 接通提示音响了半分钟后,郁柏才接了起来。 茶梨以为他还在睡觉,正要抱歉,郁柏在那边笑着说:“省得按门铃了。下来,给我开门。” 茶梨:“……??!!!” 他一面心想,骗人的吧? 一面赤脚跳下地,直奔到窗边,朝楼下张望。 郁柏刚把车停在茶梨家门外,一边接听了电话,一边下车推开栅栏门,信步走进种着鸢尾的花园,忽而心里一动,抬头朝楼上看了眼,果然二楼卧室的窗帘错开了一条缝。 在他抬头的瞬间,那缝马上被合上了。 茶梨下来开了门,一副十分严肃的表情,说道:“正想问你事情的进展,快进来,好好说一说。” 郁柏提着一个袋子,走进了门里。 茶梨转身关门,后脑勺挂着一个迷你OS框,内容在飞速地不停滚动刷新: 为什么我看到他就好开心?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 啊不管了,我好开心! ——城府不够深的茶梨警官,想要学着极力隐藏OS的初级成果。 郁柏:“……” 茶梨关好门,转回来就已经放弃了心机管理,一把拉住郁柏,带他到沙发旁坐下,又要去倒水招待他。 郁柏反手拉住他,说:“你别忙了,都说了我再来会自带。” 带来的纸袋里,有两份郁家大厨做的中式早餐,另外还有几袋小零食,锅巴和薯片都是上次茶梨说喜欢的口味。 “你真是……个好人。”茶梨更开心了,大方地发出一张好人卡。 郁柏从善如流道:“是的,我也觉得我很好。” 两人围坐在一起吃早餐,郁柏也把最新情况同步告知茶梨。 郁松加班到天亮才回家,召集了委员会代表列席,郁松亲自主持会议,秘书长口头陈述了“由舍弟和他的警官朋友无意中发现的一桩案情,事关重大,不得已耽误大家的私人时间,因为这关乎诺亚城的未来和希望”。 代表们听完整个经过,短暂的怔愣后,立刻决议,由委员会全体代表,共同约谈了未保办一处处长。 “一处长怎么说?”茶梨有些担忧此事不会那么顺利,道,“她如果不承认,我可以去作证,我是亲自调查整件事的当事警察,我有人证,受害人之一、我搭档的儿L子,目击证人、地铁站的工作人员和书店的店员;我还有物证,被收缴的那根修正器就锁在我的保险箱里。” 郁柏却抛出了令茶梨意外的回答:“一处长没有抵赖,全都承认了,承认这么多年来,未保办一直在使用修正器来干预诺亚 城未成年人的成长,她甚至主动上交了备份的记录,由她亲手批准的修正任务,有一百多起。” “▥()▥” 郁柏有些遗憾地说,“在上交备份记录的同时,一处长还表示,诺亚城行政法中对于未保办工作内容之规定有特殊条款,根据条款的规定,修正器的存在和使用是合法的,未保办的修正执法是部门成立之初就有的职能,每个季度都会向民政和警署的最高领导单独发送工作报告,符合法律也符合规章制度。之前从不向民众公开,也是出于特殊部门的保密规定,未保办多年来一直都是这样运转。民政局长和……警察总署署长,都证实了这件事。” 茶梨错愕万分:“……署长不认识修正器啊?” “他和民政局长并不知道未保办是用什么手段,”郁柏道,“未保办的报告上不会写那么清楚,他们只知道未保办在矫正未成年人。可是他们在委员会提供的证词,能够佐证未保办日常任务的合法性。” 就是说,未保办使用修正器去“修正”未成年人,竟然程序合法。 “代表们怎么说?”茶梨道,“就算程序合法,伦理道德也不可以被罔顾吧。” 郁柏道:“我哥说,代表们的意见,正反方持平,五五开。” “……”茶梨有点急了,道,“他们是不是还不清楚修正器的连锁效应?不是只消除缺点啊,会有后续影响的?那种剥离一部分情感的后果,你是不是还没有跟你哥哥说清楚?” “说了。”郁柏道,“昨晚跟你一分开,我就又去他办公室里,把你回访发现的问题,也都一一向他做了说明,他也很震撼,非常愤怒。可是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诺亚城不是一言城,秘书长不是皇帝,他很多时候也遵从代表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