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十二点时,正经人青年茶梨表示该回家了,不能夜不归宿。 郁柏弱弱挽留了几句,未果,只好送他下楼去。 两人在门口又牵着手依依惜别,像约会到夜半不得不分开的学生情侣,在宿舍门口难舍难分。 等茶梨开车走了,郁柏站在门外,沐浴着夜风,畅想不久的将来他与茶梨可以把今晚的学习投入到实践中去,不禁感到心潮澎湃。 他回了家里,刚把门轻轻关好,一转身,父母和哥哥列成一排站在他身后。 郁柏:“……” 郁松带头,轻轻拍手,父母随后也开始鼓掌,三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为郁柏取得了“带茶梨警官回家约会”这一重大进步,而无声地喝彩。 郁柏满头黑线,却也不好说什么,乖乖接受完了父母的肯定和鼓励,又目送父母先去休息。 留下郁柏和郁松,郁柏才尴尬地说:“我以为你们今晚都不在家。” “真的吗?”郁松却诧异道,“我以为你带警官回家,就是想在我们眼皮底下追求刺激。” “……”郁柏道,“刚刚一回身看到你们的一瞬间,才是真的很刺激。” 郁松笑着来搭了弟弟的肩,兄弟两人一起上楼。 郁柏还是有点不习惯和这纸片人哥哥过于亲近,被搭着肩也不太自在。 郁松像察觉到了,在楼梯拐角转弯时,顺势收回了手,道:“最近很忙,没太多时间和你聊天,有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说的?” 没有。郁柏心里这样回答,可也不想以冷漠伤害到了这位弟控老兄,强行找了个话题说:“我今天陪茶梨去医院办事,遇到你的特助,他说是去看眼睛,你空了可以关心一下他,我在你办公室打杂那几天,觉得特助大哥人也挺好的。” “是吗?没听他说起去看病。”郁松若有所思了片刻,又道,“你在我办公室的时候表现也很好,以后如果做警察做倦了,还考虑再考公务员吗?” 两人到了他俩起居室所在的楼层,停在走廊的围栏边,旁边就是郁柏的房间,两人的影子被投在浅色地毯上,这块地毯的印花,细看是三潭印月。 “其实,”郁柏坦白地说,“我对做什么工作不是太在意,我只是想和茶梨在一起。” 郁松笑着说:“没关系,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和爸妈都会支持你。” 郁柏与他对视,眼神有些复杂。 郁松道:“怎么了?” “……”郁柏摇摆了片刻,还是问了出来,“你有没有发现,我有哪里变了?” “有。”郁松还是笑着,道,“就那次车祸后,你就有点不一样了。” 这和郁柏想象中的答案不一样,可是郁松能看出来他“不一样”,完全在情理之中,人人都知道这位哥是弟控。 但郁松的下一句,又给了郁柏意料之外的冲击。 郁松道:“从那次起,我每次看到你,就像看 到一个离开家出去闯荡了几年,又回到我们身边来的你。是有点不一样,但我和爸妈都知道,还是你。” 郁柏:“……” 郁松拍了拍弟弟的肩,说:“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都还要上班。” 他越过郁柏,朝自己位于另一头的房间走去。 郁柏慢慢回过身,看着他的背影,忽而叫了声:“哥。” 郁松回头,郁柏说:“晚安。” 兄弟两人相视微笑,各自回了房间。 茶梨一夜没睡好,早上无精打采地来上班,郁柏从家里带了早点给他,美食也没能提起他的精神来。 郁柏也没睡好,但整体看起来比茶梨好一些,同事们对他俩上班时间乱来也已熟视无睹,两人工位本就挨着,更把办公椅挨着,直接像一对同桌。 两人吃早饭,并说悄悄话,郁柏低声问:“昨晚离开我家回去,你不好好睡觉,又做什么了?” “我回去就睡了。”茶梨冤枉极了,说,“睡着以后做了一整晚的梦,好累。” 郁柏揣测他的梦境,心花怒放地问:“都梦到了什么?……有我吗?” 茶梨道:“都是你啊。” 郁柏开心得无以复加,简直不好意思再问下去。 茶梨主动介绍道:“你来我梦里找我玩,见面以后,你摇身一变,真的变成了一只德牧!还穿着警犬制服呢。” 郁柏傻眼了,没想到梦里自己玩这么大,忙道:“等等,后面的内容是可以说的吗?是不是会被消音的内容?” “应该不会吧,这也消音?那大家都当哑巴好了。”茶梨道,“你变成德牧以后还挺帅的!我就想牵着你出去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