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汝香沉声道:“这个故事在整个壮家地区都有流传,不过还有另一种说法。是强盗把韦种平杀了,或者挟持着来到洞穴,用韦种平的血吸引来人皮龟,但人皮龟看到了强盗,不去带路走动,龟也被杀了。” 我听完这个故事,心里唏嘘不已。 没想到几百年后的今天,这种神奇的故事居然在我自己身上再度上演了。 不过转念一想,我心里就有了一个问题。 “师父,你说要用人的鲜血才能开启大门,可为什么那孟老二要用你的血,这里难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刘汝香叹了口气:“正是如此,这里很大概率是我玉门刘氏的祖宗埋葬之地。所以只有用后人的鲜血才能勾动人皮龟,方可打开大门。” “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未曾料想到会是我刘氏的墓地。” 见我不解,刘汝香继续解释,刘氏宗族礼法规定,女子参与丧葬仪式时,只能在家里,不可以跟着送葬队伍到墓地。而且,各地方普遍都是这样,就算是亲女儿也不能给死去的父亲送到墓地,只有等到后面清明才能上坟。 我点点头,回想起以前参加过的白事,女人们多数都留在灵堂哭丧,确实没有跟到坟前的。 “那贼子闯入墓中,不知所图为何,但绝非好事。问山,现在必须要把那孟老二抓住,否则坏我祖地风水,便是家族气运也要让搅黄了。” 刘汝香说罢,从背包里把最后一把匕首交给我,自己则是拿着几根做法用的铁签,带着我向深处探查。 先前我的脖子被刀架着,一点儿多余的念头都不敢有,都没正眼瞧过这方空间。此刻细细打量下来,不由得为之震撼。 此方空间约莫三四十米长宽,高约两人,墙壁用黑色长石铺砌,严丝合缝,坚固不可摧。 顶部有花色幔帐,上面用红黄二色书写大篇古壮话经文,边上还有各式奇珍异兽图案,栩栩如生,墙壁四周亦是铺满绸缎,颜色鲜艳。令挂有许多惟妙惟肖的人画像,约莫二十余幅,画纸成色不一,有的已经遍布霉斑,有的纸质泛黄,有的颜料脱落,还有的很新,就像是挂上去不久。 再往下看,墙壁的边上摆放着许多一人高彩色泥塑神像,有张牙舞爪面目狰狞,有盘腿而坐宝相庄严。不少都是熟面孔,对我来说并不陌生,在师父的神画像上看到过许多。 其实我们脚下的地上也蛮奇特的,都是一层松软的灰烬,而且边上还有许多黄白色不完全燃烧的小纸碎,使劲一踏就会飘起一阵灰尘。 至于这些灰的来源,看着正中央地上放着的几个巨大铜质火盆就明白了,估计都是从古至今源源不断烧纸留下的灰烬。 心里正感慨刘氏香火旺盛,刘汝香就拽住了我的衣袖,带着我往这片空间的深处走去。 就在不远,有一个一人高的大洞,手电筒照过去,竟然是在一处黑漆漆的空中空悬着的一架铁索桥,这便是通往 我立刻停住脚步,看着已经半只脚踏在铁索桥上的刘汝香,瑟瑟发抖。 打着手电往铁索桥若摔下去,一定会头破血流。 这铁索桥又长又窄,我实在是不敢踏上去。 “小兔崽子,不要怂,你给我过来!”刘汝香呵斥着我。 我勉为其难地一步步走过去,快要哭了出来:“我……我怕。” “怕什么,闭上眼睛,我拉着你带你走过去。” 这铁索桥是必须要过的,也没法再耍脾气,便按着刘汝香说的做,闭上眼睛,把手伸了出去。 不知过了几秒,一只温润如玉的细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紧紧攥着。我心里还是害怕,索性便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刘汝香的那只手,这样就是她的手抓着我的手,我的手再抓着她的手,顿时心里感觉一片踏实。 这种感觉颇有些奇妙,心里很安宁,另外,刘汝香的手非常嫩,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手背微微凉,手心温热。 我的眼睛偷偷睁开一丢丢,便看到刘汝香的脸上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瞪着我。 我立刻闭上眼,心里懵懵懂懂,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好奇怪。 很快,刘汝香就准备好了,让我紧紧跟着她走,身体不要乱动。 我就像是一个瞎子,刘汝香当作我的拐杖,脚下一点点挪动,立刻就踏上铁索桥。桥面上铺的全部都是木板,每一脚踩上去都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还非常软,有些站不住。 但毕竟有刘汝香抓着,再加上我闭着眼看不见周围的景象,心里倒也安稳。 可走在半路上,忽然间脚下的铁索桥开始颤抖了起来,我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就是剧烈的晃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