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汝香在前面走,我跟在她身后,张领导和他的夫人紧随其后,而陈院长,则走在张领导侧后方半步位置。 顺着楼梯下去,刘汝香环顾四周,挑选在一个花坛边上。 “这里好。就在这里。” 煮饭婆一吩咐,我就把那座木桥放了下去。 刘汝香调整了一下摆放位置,然后轻轻晃起手中铃铛,低声唱了几句,就说:“请受术夫妻踩木桥,跨木桥。” 刘汝香指了指张领导,他便伸出脚踩上木桥,在上面站了大概一两秒,然后另一只脚也跨了过去。 漂亮女人紧随其后。 煮饭婆转身,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便知道了,起身拿上木桥,带着几人重新回去。 接下来的法事之前刘汝香介绍过,我心里也有数,我上去之后还是负责拍皮鼓。 看着刘汝香掀起一块长长的白布,用两碗水押着白布的一头,然后一直拉着,用六把椅子当作桥桩,一直把这架白布桥延伸到张领导的卧室床头。 刘汝香晃着铃铛,一手攥着一大把红纸剪出来的花,一边走,一边洒在白色的布桥上面。 一直走到张领导的房间,我不经意间的一抬头,就发现了一张很有意思的照片。 相框里的照片有些泛黄、老旧,照片中,张领导西装革履、意气风发,边上站着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 看看张领导现在的样子,大概可以推断出来,照片至少也有十几年了。只是相片中的那个女子身份不清,或许是他的前妻吧。 一整座布桥上洒满纸花,刘汝香便让张领导二人跪在摆上神画像的法坛前,使劲拽起胸口前的衣襟布料。 刘汝香一边唱,一边洒出手里的纸花。 这部分结束以后,几人再来到刚刚的茶几前。 先取出一只碗,里面装满大米,只见刘汝香反手倒扣在茶几上,一粒也没漏出来。 米碗底朝上,底座的位置就放上一颗鸡蛋。 这时,刘汝香反手拿出来刚刚在楼下路边薅的一根狗尾巴草杆,以及两张小纸人。 这个纸人有两种颜色,红色的叫红童子,白色的叫白童子,样子都一样,是用红、白纸剪出来的,我给你们大概描述一下:童子两脚脚尖朝外,有脑袋有耳朵,五官面貌皆画于纸上,两手手掌心连接在一起,放在头顶上,整体形象头小而体大。 师父拿着两个童子,把两个童子挂在草杆的两端上,然后又把草杆正正好好搭在了光滑的鸡蛋上。 我紧紧盯着那个红童子。 他的眼睛、鼻子、嘴巴都是刘汝香用黑色的水笔画出来的,可模样就是那么的真实,甚至抬头看看张领导,都觉得有几分神似。 纸人在草杆子上晃荡着,像是在欢呼跳跃,嘴角扬起,大笑着,那黑墨点出来的眼睛好像在盯着我,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刘汝香轻轻咳嗽一声,慢慢转动那根草杆,带着两个红、白童子,也在上下翻飞旋转着。 “女子,你坐在这儿,待会我说什么,你听着照做就是,千万不要犹豫。” “好的大师。” 刘汝香看着那根草杆子,用手轻轻扇起一阵风,让两个纸人保持旋转。 “女子,你看一下现在这个碗,这个鸡蛋的位置,一定要记清楚,记在心里。” “好。” 过了一会儿。 “你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 “好,现在你闭上眼睛。这两个草人正在旋转,马上我会说一个‘生’字,你听到之后不要犹豫,立刻伸出一只手去抓,哪那只手都行。抓完之后不管抓到什么你都不准睁眼噢,我说你能睁眼,你才能睁开。” 漂亮女人立紧闭双眼,点点头:“我明白了。” “好。” 刘汝香屏气凝神,眼睛紧紧盯着那草杆子上的两个小纸人,看着他们在悠悠旋转。 过了一会儿刘汝香看准时机,就在那红童子快要转过来时,她立刻张嘴喊道:“生!” 漂亮女人瞬间伸手,但她的身体不知道怎么了,像是被一直看不见的大手猛的那么一推,胳膊的姿势一下就歪了,直接手心抓了一把空气,什么也没有。 她依旧紧紧攥着手心,没放下。 “你什么都没抓到,你不要睁眼,重新坐好,再来一次,等我说。” 漂亮女人松开手,重新放松身子。 “你好好回忆,那个碗,那个鸡蛋的位置在哪儿?脑海中回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