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苏远图的儿子,苏逸与苏远图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假如苏远图出了什么事,苏逸亦无法置身事外。 苏啸天不像苏月那般放松,也不像苏逸这般紧张,他自认虽然做过不少出格之事,但都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 况且,银河军工集团是苏家的企业,苏氏嫡系后裔在集团内的地位,自然不是其余高管能比的,这一点从称呼上就能看出来。 综上所述,苏啸天更多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抱着一种隔岸观火的心态,欣赏着会议厅里的种种闹剧。 苏长空的想法与苏啸天差不多,同样选择了袖手旁观,或许名单上有他的下属,但他并不准备冒着惹怒苏岳的风险,替那些人出头。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接连在林重手下吃瘪之后,苏长空无论为人还是处事,都变得比以前更加谨慎。 他并没有放弃,而是以退为进,着眼于长远,不计眼前一城一地的得失。 苏长空坚信,唯有笑到最后的人,才能笑得最得意。 不得不说,苏家的这些族人当中,没有一个是省油灯,包括死去的苏云海在内,皆是足多智谋之辈。 虽然在苏岳和林重的支持 下,苏妙暂时占据上风,但最终鹿死谁手,仍属未知。 苏妙并没有想那么远,此时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名单上,一个又一个高管的名字从嘴里吐出:“王奇峰、孙涛、黄明英、袁东良……卢云逸!” 凡是被苏妙念到名字的人,皆如五雷轰顶,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被冰冷的现实扑灭,一个个失魂落魄,如丧考妣。 名单之上共有十二名高管,几乎占了银河军工集团全部高管的一半,其中不乏苏云海、苏长空、苏临风一系的得力干将。 比如销售部部长卢云逸,就曾在林重的就职仪式上发难,后来也和林重发生过冲突,被林重扇了几个巴掌。 在苏妙冷漠的目光逼视下,他们低着头,默默起身走出会议厅,脚步沉重而蹒跚。 迎接他们的,将是苏家的彻底清算,以及牢狱之灾。 “居然没有我的名字?” 苏远图先是一愣,继而狂喜,忍不住裂开嘴巴,哈哈大笑:“我就说嘛,老爷子怎么可能那样对我!” 然而,苏远图才刚笑到一半,苏妙清冷的声音就传入了他耳朵:“不好意思,四叔,你能安静一下吗?我还没念完。” 苏远图瞬间从天堂掉进地狱,笑容僵在脸上。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嘴角抽搐了几下,哭丧着脸道:“阿妙,老实告诉四叔,上面有没有我的名字?” “有。” 苏妙毫不迟疑地点头。 “先不要念,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苏远图举起右手向苏妙示意,手掌不断颤抖,他深吸一口气,抖抖索索地掏出一块手帕,擦拭着额头冷汗。 直到过去了半分钟,他才把冷汗擦干净,双手一摊,认命道:“好了,你念吧,把老爷子的话原原本本念出来,让我做个明白鬼。” “如你所愿。” 苏妙摊开写满名单的那张纸,用平铺直叙的语气念道:“苏远图,身为苏家的嫡系后裔,却胸无大志,不思进取,长期寻欢作乐,沉迷酒色,利用职务之便,窃取集团机密卖给竞争对手,换取巨额报酬,并非法挪用集团资金,用来包养情妇及购买房产,截至目前,共挪用公款两亿三千七百八十六万……” “不要说了!” 苏远图一开始尚能勉强保持平静,但听着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忽然发出一声大喝,打断苏妙的话。 “四叔莫非认为 上述记载有误?”苏妙抬起眼睛,直视苏远图因为紧张而涨红的面孔,淡淡问道。 “呵呵,老爷子何等英明神武,他的调查怎么可能出现差错,我只是想给自己保留一点隐私而已。” 到了这个时候,苏远图反倒看开了,就算看不开也没办法,他根本不敢违逆苏岳的意志:“老爷子打算怎么处置我?” “爷爷要求四叔交出手里的股份,并把挪用的公款尽数补上,完成这一切之后,立即返回京城,不准再插手银河军工集团的事务。” “没问题。” 苏远图干脆利落地答应下来:“我这就去办。” 他虽然极为肉痛,但同时也松了口气,这样的结果总算还在能够承受的范围内,至少不用面临牢狱之灾。 苏远图再也不想在会议厅里多停留哪怕一秒钟,猛地起身朝外走去,由于走得太快,膝盖不小心撞到椅子,登时痛彻心肺,差点摔倒在地。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