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景启淮从皇宫回府时脸色一直都是阴沉着。 今日有慕容柒帮忙,他和谢贵妃的事情已经化险为夷,而且因为谢贵妃怀有子嗣,元帝大喜,奖励母子俩不少好处,即便如此,景启淮心里也高兴不起来。 特别是看到宫染和慕容柒走得那么近,他心里就极其不爽。 跟慕容柒相处这么长时间,他明白慕容柒不是以前那种纨绔子弟,她聪明有谋略,也越发让他放不了手。 若是慕容柒是女子,他会毫不犹豫去找父皇求婚。 可现在她是“男子”的身份,让他根本没办法抛开世俗,和她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景启淮刚回到王府,林晗就端着托盘迎上来,模样贤惠端庄:“殿下刚从宫里回来想必还没吃晚膳,这是臣妾给您熬的桂花银耳粥,您尝尝味道如何。” 林晗一身翠绿织锦宫裙,眉心点着花钿,很明显是精心打扮过的,如今她的身子已经调理得差不多,脸色不似以往那般憔悴病态,加上用了慕容柒给的胭脂,平添几分惑人的姿色。 林晗现在对景启淮的态度和刚进府的时候截然相反,她刚进王府的时候,根本不屑做靖王妃,若不是被算计,她也根本不会嫁给景启淮,她心里一直难以忘怀的都是许今安。 可如今许今安在金诡生死不明,她知道她和许今安已经不再有可能了,林晗也豁然清醒过来,想要日子过得舒坦,她必须得依仗景启淮。 今日谢贵妃出了祸事,她本以为景启淮和谢贵妃会难逃此劫,没想到还因祸得福了,这让她更加觉得有必要讨好景启淮,若是得到景启淮的宠爱,日后她这个靖王妃的地位也会提高很多。 再往长了想,景启淮若是登上皇位,那她岂不是皇后! “本王没胃口!”景启淮抬手把她拂开,沉着眸子甚至没看一眼。 “殿下.....” 林晗跪在他面前,泪眼婆娑又委屈地看着他:“自从臣妾嫁入王府开始,殿下便不曾和臣妾履行夫妻之事,臣妾连个洞房花烛夜也没有,这么长时间以来,殿下也不曾让臣妾近身服侍过,不知是臣妾哪里惹怒了殿下,还请殿下告知臣妾,臣妾都会改。” 景启淮摩擦着腰间的玉佩,眼里的笑意玩味又阴冷:“这么说来,是爱妃独守空房时间长了,感觉到寂寞了?” 林晗脸色僵白,心里掀起一股屈辱,但她面上还是那副委屈作态:“臣妾嫁入王府已有几个月,可肚子一直没有动静,母妃已找臣妾催促多次,想要臣妾生下王府的嫡子,臣妾也想要为殿下开枝散叶。” 景启淮嘴边噙着嗤笑,一双黑眸幽幽的看着林晗不说话,林晗被他看得心慌,总感觉被他看穿了似的。 景启淮弯腰靠近她,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冷笑:“你和许今安的事情以为本王不知道?你那肚子都怀过他的孩子了,还有什么资格怀本王的孩子?” 林晗瞳孔骤缩,努力维持的镇定也被景启淮瞬间击破,让她的慌乱无处遁形。 她张嘴想要辩解,景启淮却没给她这个机会,松开她的下巴顺手把她甩在地上,语气薄情阴冷:“来人,既然王妃忍不住寂寞想男人了,就送她屋子里几个。” 他说完,便有两个暗卫落在林晗身边,不等她叫喊,捂着她的嘴就把她拖走了。 月色零零碎碎地铺在地面上,落下一地银霜。 今晚的夜色,格外的冷。 半个时辰后,国师府。 观澜守在佛堂门口,一脸的愁容。 主子下午从宫里回来后就一直待在佛堂里不出来,连晚饭都不吃一口。 一看主子的情绪这么低沉,观澜便知又关系到世子的事情了,因为到目前为止除了世子,还没人有本事让主子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观澜对今日跟随在宫染身边的下属几番打听,也大概明白了主子和世子争吵的原因出在哪里。 出在景启淮身上。 两人每次闹情绪,大部分都是因为景启淮。 过会儿,宫染从佛堂里出来了,身上染着很浓的檀香,冷清的月色笼在他脸上,像是凝了一层寒霜。 礼了这么一会儿佛,居然还是这般情绪,看来佛祖也度不了主子,观澜心想着。 “主子,方才属下得知一件事......” 观澜迟疑了一瞬,想着还是说出来:“方才靖王府传出风声,靖王妃和其他男子通奸被靖王当场抓住,靖王这边已经准备好明日上朝请示皇上休了靖王妃。” 宫染闻言,心情有点更加不好。 这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