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很无奈,大家都尽力了。 哪有警察将人强行铐到医院来,按到床上做手术装支架的。 他们帮忙一路拦截通知,已经竭尽全力,又不是追捕罪犯。 “滴滴公司通知他了吗?”杨平想确认。 王警官说:“司机反馈,他车上就是这个病人,谢东生,司机已经反复通知他本人,他觉得自己很好,没有问题,认为你们误诊了,让司机继续赶去机场。” 该做的都做了,固执的人,永远觉得自己是对的。 场面有点尴尬,都觉得是散场的时候,但是都不好意思第一个说这话。 “下一台手术在等我,我先走了?”管主任打破了沉默。 真的还有一台手术在等他,胸痛中心的手术,都是救命的手术。 人家也等着救命,都是命,不能为了他,耽误了别人。 “辛苦了!”韩主任跟他握手,感谢。 管主任说:“有需要随时通知我。” 不知道什么时候,医务处赵主任也赶到了,他接到了韩主任的电话,但是刚赶到,就要散场了。 这种事,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能不能联系机场,广播通知他,做最后的努力?”杨平突然开口。 王警官想了想:“好吧,我跟所里汇报,帮忙联系机场,广播通知他,也只能这样了,这人也是,这样通知,还不回头,胆子也太大了吧。” “要不,想办法通知他的家人,他结婚了,通知他的妻子?让他妻子劝劝他!”杨平不死心,提出一切可行的办法。 有家的人,总会有所畏惧,或许这个方法更好。 等下一上飞机,万一猝死,以飞机上的简单救治条件,根本挽救不了这条生命。 杨平不愿意让这条活生生的生命从他手里溜走,太可惜了! 他固执,不是放弃的理由。 “一定要这样吗?”王警官问道。 杨平肯定地点头:“拜托!” 他也顾不得让人嫌烦了。 王警官看着面前这个年轻医生,执着而坚决。 但他有点为难,医院说病人有危险,病人说医院误诊,双方不一致,这种情况,动用太多警力,万一闹出乌龙,责任全是他的。 要是没有争议的事情,可以全力以赴,成不成功也是尽力了,现在这事情有争议,而且据司机反馈,病人的状态很好。 王警官左右为难,迟迟没有决断。 韩主任拿起手机到一边,拨打一个电话:“嗯,郑老弟呀,有个事要麻烦你--” 挂断电话,韩主任轻轻地拍拍杨平的肩膀:“市局出面,联系机场广播通知,联系他的家人跟他沟通,但也只限于通知,不能强制。” “明白!”杨平只想再尽一把力,毕竟病人还没上飞机,还有机会。 血流会慢慢地在堵塞部位继续形成血凝块,越积越多,最后完全堵塞,心肌电生理出现紊乱,室颤形成,心跳将停博。 杨平在脑海里模拟整个过程,如果这样,这个病人撑不过一个小时,或许,他现在开始呕吐,开始乏力,颈肩部的疼痛开始减轻,范围开始扩大。 这只是从解剖和生理的推断,如果真是这样,他还能撑一个小时,也只能撑一个小时,只要上飞机,几乎必死无疑。 韩主任转头对王警官说:“非常感激你,王警官,我知道你的为难,我刚刚向市局的郑局打了电话,他出面来办。” 王警官正为难,听韩主任这么说,如释重负:“谢谢理解。” 王警官一直驻守在三博的警务室,三博的事,他很清楚,韩主任在三博是个能人,甚至高过华侨楼的两个大佬。 这市公安局的郑局还是韩主任的拜把子兄弟,一个公安,一个医生,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拜把子的兄弟。 “傻孩子,我们尽力就好!”韩主任搂住杨平的肩膀。 --- 还有一个半小时了,赶快,还好没有在医院耽误时间,不然这些年的努力白费了。 谢东生拿着身份证到自动取票机上取了票,匆匆的拉着旅行箱,过初步安检,找到值机柜台,换登机牌,托运行李。 他把旅行箱里的背包拿出来,将老婆准备的棉衣装到背包里,到了帝都,一下飞机就穿上。 老婆很贴心,把棉衣用小真空袋装好的,放背包不占空间。 行李托运手续办好,过安检,寻找登机口。 时间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