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堇玉心疼地看着被秦彤玉摔在地上的十色花笺,又看看秦彤玉那张嚣张的脸,小脸气鼓鼓的。
“你!你怎这般蛮横!”
这死丫头是不是有病?
平日在家嚣张跋扈便算了,今日姨奶一家和沈家的姑娘都在,她怀疑这死丫头是不是故意找事!
秦广瑜和秦湘玉也蹙紧了眉。
“是我蛮横还是你们欺人太甚?你们嫉妒我也不用这么无耻吧,我劝你们要点脸!”秦彤玉挑衅地看着秦堇玉。
秦堇玉一阵窒息,都快被气得背过气去。
就连吕氏和秦湘玉也快站不住。
秦彤玉不由得意一笑。
跟她斗,她可是鉴表专家,前世宫斗剧看过那么多,什么样的表没见过。
这些人不就嫉妒她长得美又得宠,整天没事找事干。
秦老太太沉着脸,呵斥:“混账!出言无状,长辈赐的东西,你也给摔了,有没有点规矩?”
秦彤玉顿时笑意一收。
她敢跟吕氏对着干,那是因为她爹看不上吕氏,可老太太是连她爹都怕的人。
“滚去后院祠堂跪着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秦老太太又道。
秦彤玉暗暗咬牙。
心中咒骂,这该死的老巫婆,同样是孙女,还都不是亲生的,这老巫婆偏偏偏心吕氏的女儿,别以为她不知道,这老巫婆表面对三个孙女公平,其实就是装腔作势。
秦湘玉和秦堇玉自小在这老巫婆屋里长大,这老巫婆私下没少给秦湘玉和秦堇玉好东西,每每她娘和吕氏闹矛盾,这老巫婆也是偏帮吕氏,还不是看吕氏娘家有人当官,欺负她娘娘家无人。
这忘恩负义的老巫婆,早晚要遭报应。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还是先忍忍好了。
旋即她瞥了沈清一眼,见沈清竟在悠哉悠哉地吃东西,当即脸色阴沉起来。
这小绿茶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正常孩童,应该是已经穿了。
她们都吵起来了,这小绿茶竟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在这儿看热闹,果真是个又当又立的小表子。
她甩给沈清一个阴毒的眼神,气愤地走了出去。
再在这儿待着,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动手打人。
正喝荔枝膏的沈清:……
大舅怎么也没跟她说过,秦家还有个这样诡异的姑娘。
吕氏见秦彤玉吃瘪地走了,总算是解了一口气。
她将被秦彤玉摔在地上的盒子捡起来,又跟婆婆上眼药:“这死丫头也太不知礼数了点。”
谁知秦老太太瞪向她:“你也出去,把几个孩子都带走。”
真是,她今儿好不容易见着妹妹,家里又弄这么一出事来。
何况沈家的小姑娘也在。
万一这话传到了王阁老耳朵里,王阁老要如何看待秦家?
届时湘玉嫁了过去,又会不会被王家轻视?
一个当家主母,竟一点不顾及这些,就知道置气。
吕氏面色一僵,但还是老老实实道:“是,母亲。”
待吕氏和秦家小辈都走了后,陆观将上座让给了秦老太太:“大姐,您坐这儿与婧姝说话。”
董家两姐妹,一个叫婧妤,一个叫婧姝。
“好。”董婧妤也没客气,坐到董婧姝一侧,叹了口气:“哎,我这儿媳妇你们也知道,打小在山东祖籍长大,她那些伯父堂兄弟们个个是粗人,便养出了她这么个泼辣性子。”
她儿媳妇名吕秀英。
吕家是军籍,吕秀英的祖父也是跟着太祖打过江山的,家里有个正四品指挥佥事世袭军职,吕秀英的伯父堂兄弟们也多是从军。
吕秀英的父亲吕季昆在兄弟间排行最小,当时吕家有了些家底,便供吕季昆念书了,吕季昆倒也争气,考中了个进士,曾在杭州任过通判,当年带着妻女到了杭州,她这才会认得吕家人。
吕秀英的大哥吕文庭更是年纪轻轻便中了进士,也算一门两进士了,但吕秀英自小在祖籍长大,身边都是粗人,难免言语粗鄙了些。
董婧妤说着看向沈清,这话像是特意说给沈清听的。
董婧姝心知大姐是在为儿媳打圆场,也笑看向沈清:“阿清,我这外甥媳妇就是个心直口快的性子,没什么心眼,相处久了你就知道了,你可别见怪。”
沈清笑笑:“秦夫人热情爽快,叫人看着便想亲近。”
董婧妤松了口气。
董家虽是名门世家,但秦家祖上是经商的,她那庶子如今也不过一个五品小官。
而王升已算位极人臣了。
名门之后又如何,朝中无人,也是要受人欺辱的,她丈夫秦传礼当年便是因得罪了权贵,被贬到西北苦寒之地。
秦传礼自幼没受过什么苦,许是路途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