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灵是被痒醒的。 她早醒的新夫郎趁她睡着,躲在被子里,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勾勒她面庞,描绘她的五官。 祁君以为,自己会嫁给一个糟老头子,再不济也是像京中其他达官显贵般五大三粗,横肥丑鄙。 不想自己妻主竟生得如此好样貌,丝毫不比他们殃朝的男子差。 祁君这边正在细细描绘,浑然不觉从灵悄然睁开的双眼。 “主君好雅致。”从灵突然抓住祁君的手把人往前一带,祁君吓了一跳,砸到从灵怀里。 被抓包的心脏怦怦直跳:“妻…殿下……” 祁君摸不清从灵脾性,害怕刚嫁过来就吃苦头。 毕竟他刚才抚摸妻主的脸就是逾矩。 静宣王虽不受宠,但好歹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王爷。 “你怕我?”从灵低头看他。 祁君瓷白的肌肤上还留有昨日恩爱后的痕迹,一双美目流光异彩,唇不点而红。 “没有,侍身不敢。”祁君把头埋得更低,正好又对上从灵没穿衣服胸口,想到昨晚的事,耳尖炸红。 从灵揽紧祁君,可爱到恨不得把他揉进骨血里。 单手挑起他下颚,拇指在他细腻肤质上细细摩挲。 祁君被迫仰头望向从灵,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不安的心跳得很快。 从灵只在他唇上亲了亲:“起吧,带你去给父君请安。” 唇上残留某人刚刚的触碰,祁君抿了抿唇,视线跟随已经起身的从灵。 从灵叫来人伺候祁君洗漱,自己简单擦了两下就在一旁书榻上看书。 祁君小心扫了一眼从灵,见她没什么多余的动静,只在静静等他,陌生的环境让人觉得心里一暖。 进来伺候的下人收拾昨晚乱成一团的床铺,顺手带走那张带有血迹的信帕。 祁君红了脸,悄悄掀开手臂一瞧,原本手腕处,从小就点的守宫砂早已消失不见,只留越发白净的藕腕。 那是证明男子干净的象征。 祁君穿了一袭青烟罗裙,与从灵长衫上刺的翠竹格外搭配,简单挽了发髻,微微点了粉脂,步步生莲,一颦一笑,人美如仙。 等祁君收拾好,从灵牵着他出门,一路跟他讲解静宣王府的格局。 “父君住在西厢后山,平日吃斋念佛喜静,无事不会过来打扰。府里没那么多规矩,你也不必拘着,只不过掌家之事还需你操心一些。” 祁君一路都在埋头盯着从灵牵自己的手,来来往往路过的下人也只是看了一眼,偷笑着跑开。 祁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瀛洲人都这般大胆,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手牵手吗? “主君可在听?”从灵喊了几遍祁君都没反应。 祁君回过神,羞愧的低下头:“殿下恕罪,侍身在听。” “主君可有小字?”从灵又换了话题。 祁君认真回答:“侍身小字庭霜,风惊拥砌叶,月冷满庭霜。” 走在前方的女子突然笑道:“知道了。” “???” 知道什么? 祁君表示不理解。 不过祁君没有再问,因为前面就到主堂。 他将在这儿拜见新父君。 新父君很好说话,送了祁君一个镯子,聊了会儿天,就因为身子不好回屋了。 从灵的官职不高,算是个闲养人士。 因为成婚,新帝还给了五日假期。 祁君嫁进门,父君就把管家的事交给祁君,自己当甩手掌柜躲在后山不问世事,就连每日晨昏定省都给祁君免了。 祁君就算第一次嫁人,也知道这样的父君少之又少。 妻主也待他不错。 应该……算是个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