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诤怀孕嗜睡。 等楚诤睡熟,从灵轻轻挪开靠着自己的楚诤,披了件外衣下床。 刚走出养心殿,一直守在门口的何总管一脸担忧。 “陛下,外面冷,有什么问题吩咐奴才就可以。” 从灵拢了拢外衣:“去把御书房朕没批完的奏折搬过来。” 何总管低下头:“陛下身体未愈,不宜操劳,若皇后娘娘知道,定要怪罪奴才的。” 从灵凝他一眼:“所以你想让朕亲自走过去吗。” 从灵抬脚往外走,何总管跪在地上:“奴才该死,陛下息怒。” 随后就吩咐其他小太监去把奏折搬过来。 陛下大约是想在世时,还娘娘肚子里的皇子一个海晏河清的渊朝。 陛下他,咱家就是说,哭死。 养心殿龙榻边点了助孕妇睡觉的安神香。 里面关上门,从灵就在外间处理事情。 派人把陈老的儿子和一些最近新提拔的官员喊入宫吩咐事情。 为的就是梳理朝政,政治贪官污吏,重文臣也重武将。 武将是最好的加官进爵,一个字,勇。 从灵画了图纸,让工部去造,能在战场上方便很多,就连边防都画了好几十种版本,用来迷惑敌人。 他们也可以时不时换一套。 从灵做的每一件事,联合她的身体状况,都像是在留遗言。 等她吩咐就立马嘎掉一样。 陈老的儿子悄悄的躲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本以为自己可以光宗耀祖,替陛下清理朝政,治理江山。 结果他刚起来,陛下就倒下了。 太医还说陛下寿命已不足一年。 到底是哪些挨千刀下的毒。 别被他逮到。 从灵处理完这些,就昏迷了半个月。 从灵没什么意识,就是感觉自己是睡了一觉。 有时候能听到楚诤在她耳边不断念叨什么,但她根本听不清具体内容。 等从灵醒来,楚诤已经代她执掌朝政。 不少人骂他红颜祸水,是他下毒害陛下久卧在床,想谋权篡位,成为下一位武皇。 楚诤没力气跟他们争辩。 他当皇帝那些年脾气本来就不好,这群叽叽喳喳的老头,楚诤只想都砍了。 奈何怀着孩子,都说母亲的情绪能影响孩子,楚诤只要把这个想法压下。 等陛下好了再来处理这群老东西。 从灵刚醒楚诤就跑她怀里哭唧唧那群老头怎么欺负他,完全没有在朝堂上大杀四方时的威风凛凛。 不少人都怕了他。 从灵摸了摸楚诤的头:“辛苦了。” “我有什么好苦的,你要不吃东西,躺这么久,饿了吧,我让人一直煮着东西,怕你醒来没东西吃。” 从灵盯着他。 明明生病的是自己,楚诤却感觉比她更加憔悴消瘦。 许是在她不知道的日夜里,悄悄哭过不知道多少次。 又摸了摸楚诤的脸:“好。” 从灵身子虚不能吃太油腻的食物,楚诤炖的药膳。 那次昏迷过后的一段时间,从灵又跟正常人差不多,能吃能睡,还能抽空带楚诤出宫溜达。 今年下的雪格外大。 刚过一夜,雪就堵住了门,不少地方直接承受不住重量坍塌。 闹事区的百姓还好,至少有个御寒的身份。 另一处平民窟,在这场大雪里死了不少人。 这事闹得很大。 从灵组织军队去帮老百姓除雪,重新修建房屋,短时间内塔了一个宽大的屋子,提供无处可归的人御寒。 这些大多都是几年前逃难赶来的京城。 因为有官员怕他们影响市容,被陛下知道灾情谎报,就都安排在这一处。 跟京城的繁华形成两个极端。 买了物资给他们勉强渡过这个寒冬,等来年开春的时候再安排这些人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