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在元春身上,就更是个美人了。
怪不得贾府里起了心思要把女儿送进去,只是那后宫之中不缺美人,更也要靠家世。
楚彦知道,元春这样的,指不定已经被宫里的贵人收用过了,虽是有诰命,不一定好嫁人,又告诉王夫人。“为人父母之长情,只是小道学的医法尚可,推算一事缺不太精深,怕是帮不了什么大事。”
周瑞见她推辞,主子不好发话相求,于是说到:“仙长即是来了,且看一看,我们太太也是一片心悬着。”
楚彦笑笑,便也不瞒他们:“我若说了,你们太太定然生气,姑娘本就是个不必侍夫的命格,若是来同我修行,必是极好的。早前你们府上送了她进宫,可不是应了。”
楚彦是来完成任务的,多一份善心,结一份善缘,对她自己有利,但凡看见能救的就试着救一救,一如早前的秦可卿。
至于能不能避过去,就看各人的造化了,医者虽然仁心,也不是谁都救得活。
楚彦看着变了颜色的几人,冷笑:“只可惜你们姑娘没有投身为一个男子,若是男子必有一番大事业,当下一味要去服侍男子,怕是于自己不利,实在不行,你们府上给她招个婿也是好的。”
贾元春去那种地方,可不就是奔着服侍男子,再图一个恩惠?
周瑞家的怒道:“仙长你说的又是什么话,好端端的,哪有女子不嫁人的。”
周瑞见王夫人脸都气红了,又指了指自己,继续说:“您这才是说笑,我不就没有嫁人,我要你们姑娘去修行,不过想着她避一避血光之灾,离男子远些,你们却是不信,我又有什么法子?”
楚彦说罢,也不等几人下逐客令,翩然而去。
周瑞家的招来的人,当下只得狠骂楚彦撇清自己。“当真是要走了,什么话也说得出,太太姑娘不必往心里去,这妖道仗着自己治过几个人,成日里胡说八道,早前还说二爷的宝贝不是个东西!”
贾元春连忙安慰母亲,给她顺气,“你们何苦气恼这妖人不着调的话语,连她自己都说与推算上不精,怕是受了那个婆子的气,如今故意给您气受。”
过了好一会儿,王夫人才顺过气,还好不曾留下她们,若不然自己定会折寿几年。
楚彦一回去,两个孩子也顾不得收拾物件,只来问她去了那边可有事情发生。
楚彦笑笑,“没什么事,你们二舅妈想问女儿姻缘,我如实说了,她们却恼了。”
林律就知真话在这边讨不了好,这一家子人不过还吊着一口气,于是又道:“咱们还是赶紧家去,这些婆子嘴里肯定又没好话。”
黛玉见他这苦恼模样,想到那些事,连忙安慰这个半路的兄长,“谁敢说哥哥的坏话,只管告诉我,我给哥哥你做主!”
楚彦拍了林律脑袋瓜子一下,嗔道:“那么大了还是孩子脾气,你哥哥倒是不要你做主,只要他不动手,那人就该念佛。”
梨香院这边收拾着东西,陆续将要带走的都送了往林家京中住的宅院去。
这期间宝玉来哭过一回。
“林妹妹,你好狠的心,平日里我待你的那些好,竟是都不作数了?怎么能就这般走了!”宝玉眼睛都哭红了,来时又吹了风,边哭边打喷嚏,真真是涕泗横流!
“这便是奇了,我妹妹只是家去,又不是一去不返,宝哥哥这等哭法,不知情的还以为我妹妹如何了?可不是晦气!”林律说话向来是不客气的。
“宝哥哥你也莫要哭了,我念着你的好,但是我也是父母生养的,当下我父亲就上京了,自是要回到父母身边去,将来也不是见不着,都在京中住着。”黛玉见他哭得伤心,难得说了几句软和话。
楚彦冷眼瞧着,神瑛侍者自然是要伤心的,他哭的可不是黛玉要回家,而是这一世两人之间的因果,已经差不多断了,好容易诓骗来的仙子?
到手的鸭子飞了,任谁都会号啕大哭。
若是绛珠仙子按着还泪应了劫数,将来神瑛侍者回去必定功法大进!还真是损人利己的法子,和吸血血蛭不相上下。
不过作为神瑛侍者的转世人,宝玉不知因由,只是真真切切的伤心痛苦,落到旁人眼里,就是宝二爷对林姑娘痴心一片。
又过几日,林崔氏亲自来接了人,又送了一回谢里。
荣国府才将这几尊大神送走,第二日就有官媒婆上门,这媒婆穿着喜庆的红袄子,一张富态圆脸,给贾母道喜。
“老太太、太太大喜,我要给您道喜,有人托了大事,您家大姑娘有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