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念又在他身上彻底的失望,彻底的崩塌。 陈宴突然就烦透了她这种样子,这种表情,忍不住冷声说:“收起你那装无辜的样子,周棠,要想好好玩儿游戏那就好好玩儿,其余什么的主意,你少打。也别妄想用爱巢这些东西来撼动我,能虚伪的温暖我,我现在虽对你容忍,但不代表一直不会腻,等我腻了的那天,我也许真能如你所愿的放了你,那时候,我也希望这里各处都不会留下你的任何痕迹,你得给我消失得干干净净。要不然,我到时候见了你留下的东西,那可就不是睹物思人了,那可得觉得烦腻而又恶心。” 是吗? 周棠满心复杂,但面上的所有表情都一丝不变。 她甚至真的觉得陈宴这个人极其的两面派,整个人都聚集着一种严重的矛盾感,一面对她沉沦而又不愿意放过,一面又要恶语相向的不停将她推远。 他似乎决定要玩儿这场游戏,但又要时刻对她保持清醒,而且他保持清醒的方式也很极端,他在用一种言语侮辱甚至伤害的方式在主动将她推远。 甚至于,她现在也突然明白过来陈宴为什么会反感她改变这别墅的任何东西,因为陈宴从始至终都没打算要和她长久,所以,他不会容忍她凭着改变这里的一丝一毫为入手点,从而,将他的心都一并改造并颠覆,并达到以后睹物思人的境地。 他是真的,只想将她当成一种工具,一个过客,甚至是,不留任何痕迹的那种,但他恶劣就恶劣在他只当她是工具,但又要强迫的要她的感情与真心。 周棠满心复杂,没再出声,只扫了他两眼,便彻底的低头下来沉默。 又或许是她的这种失望而又浑身像是崩着的态度惹到了陈宴,陈宴这会儿也不进卫生间了,反而是几步过来就伸手钳住了她的下巴,冷沉的说:“又摆出这副样子做什么?你都不会腻的吗?” 尾音未落,他指尖用力,强迫周棠抬起头来看他。 却也在周棠抬头的瞬间,他蓦地看到了周棠眼里的湿润与委屈。 顷刻,似乎有什么东西再度猝不及防的扎到了他的心口,有点揪心,又有点莫名的钝痛。 甚至还没等他搞明白他的心究竟是因为什么东西在钝痛,周棠已突然泪流满面,悲戚无奈的朝他说:“陈宴,我知道了,对不起,我只是……” 这一刻,他满心满眼都是周棠那发红的眼睛,那滚珠的泪,甚至是那委屈而又苍白的面容。 瞬时,他眉头深深皱起,哪怕知道周棠这会儿应该只是在朝他演苦肉计,然而鬼使神差的,他低头下去吻上了她的唇,而后,是她脸颊的泪。 待将她的泪吻干,他才稍稍满意了些,垂眸阴沉的凝着她的眼,冷峻的面容带着一丝烦躁与戾气,而后,他听到了自己脱口的嗓音,“你要改造你就改,哭哭啼啼的你恶不恶心。” 这话一出,他自己都几不可察的怔了一下,眼角跟着冷冽的挑起。 却也还没等他回神,周棠凑过来吻了吻他,虔诚而又带着沙哑泣声的朝他说:“陈宴,我真没有其它意思。我真的只是想好好的和你在一起,而后,拥有一个属于我们的温馨的家,哪怕这个家只是暂时的。以前和我穆际舟住的地方,也算不得什么爱巢,我不够爱他,那地方也是穆际舟的房子,我也没参与过装修与改造,所以,如果你只是介意爱巢这种东西,那么,你这地方,才是我真正想要改造得温馨一点的爱巢。” 陈宴不说话了,神情低低沉沉起起伏伏。 周棠也没管得上自己这番话是否油腻是否不当,就这么伸手环上他的脖子,拉着他越发靠近她,而后,彻底投入似的,加深了这个吻。 直至一吻完毕,陈宴才像是再度被她顺毛了一般,他冷厉的脸色也平静不少,凝她两眼,竟没再说什么带刺的话,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去洗手间洗漱了。 甚至洗漱完出来,他亲自将周棠抱到了床上,自己也跟着上来躺好并将周棠揽到了怀里,整个过程里,他竟没有对周棠表露出半许的讽刺与鄙夷。 直至陈宴关了灯,周遭也突然漆黑下来。 周棠默了一会儿,才低低的说:“陈宴,谢谢你。” 陈宴的嗓音很淡,“谢字说得多了,就不值钱了。” 周棠说:“我真心的。” 陈宴彻底的沉默了下去,没说话。 周棠也见好就收,不打算再说,她只静静的窝在陈宴怀里,将今天的所有事都一遍遍的放在脑海里回放。 直至许久,她才再度发觉,现在的陈宴似乎比往日的陈宴要稍稍容易对付些了,至少就今晚来说,示软与委屈,苦痛与眼泪,陈宴就能对她破例与上道。 她甚至不经在想,也许陈宴不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