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江辰连忙跟了上去。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走远,教室里的同学们细细讨论道:
“没想到国王居然也会做好事。”
“什么好事啊,看他前面对江辰的那个态度,根本就是觉得邢曜和他作对不爽而已。”
“不过最惨的还是江辰,无缘无故挨揍,还要被国王当成小奴隶使唤,要是换了我可绝对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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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辰并不知道郁觅要去那里,但他亦步亦趋,默默地跟在背后。
直到他闻到了淡淡的消毒水味,抬头发现居然是医务室。
他看向郁觅的背影,眼底亮着。
郁觅径直推开医务室的门。
医务室里开着暖气,室内摆着几张空病床,用蓝色的长帘隔开,格外安静。
药架前坐着两名医生,
医生抬头看到郁觅,连忙站起来。
“郁少,您哪里受伤了吗?”
“不是我,是他。”
受伤的不是养尊处
优的郁少爷,医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看向他背后江辰的伤口,“不是什么大问题,开点药擦一下过几天就好了。”
郁觅从医生的手里接过药膏,走向内里角落的一张空病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示意江辰过来坐。
江辰坐下后,郁觅伸手刷的拉动病床旁蓝色的长帘,让这儿暂时形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
郁觅侧过身,抬起手,指腹落在江辰脖颈处的伤痕,经过了一段时间沉淀,这伤口红得吓人。
他毫不怜惜地用力碾了碾。
江辰顿时皱起眉头,但他却没有躲开,抬眼对上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骤然有种被看得清清楚楚的错觉,但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像是他看错了。
眼前的人重新变成了高高在上的郁少爷。
“原来你也会怕疼啊?”
郁觅的语调里带着不爽,明知故问道:“邢曜碰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躲?还是你更想待在他身边。是不是把你要过来委屈你了?”
江辰整个人一僵。
紧贴在他颈侧脉搏的那只手拿开时,他连忙反应过来,伸手主动拉住小声祈求,“郁少,不是的。”
他只是想要郁觅对他再专注一点,再偏爱一点。
但他太贪婪了……
忘记了自己的本分,郁觅并不是非他不可,随时可能嫌烦离开他。
江辰的心态剧烈波动,攻略值源源不断地往上升。
郁觅轻呵一声,像是看不懂江辰解释的慌乱紧张,自顾自继续道:“我不喜欢有人碰我的东西,太脏了。”
这并不是什么爱欲。
而是郁少爷的娇纵性子在作祟,他喜欢的东西向来只挑最好的、最贵的,有一点不顺心意都会毫不留情的丢掉。
同理,对待他也是如此。
江辰此刻更加认清了自己的位置,他在郁觅这儿什么都不是,郁少爷想要的只有一段舒适的上下级附庸关系。
他必须满足郁觅的心理需求,不然随时会被换掉。
人际关系是江辰最薄弱的地方。
幼时便自我封闭,寡言少语,没有朋友,长大后他能通过观察学习,伪装成正常人。
但实际上,他并没有和谁建立过私人关系,朋友、家人,在他的世界里都是一种虚无的关系,多余的存在。
所以他也不懂怎样才算是有效的行动。
他只能确定郁觅厌恶被其他人碰过的他。
于是江辰抬手解开衬衣领口的扣子,突然而来的动作让对面的少爷看傻了,后退一步站起来,保持着安全的距离,皱眉,“你做什么?”
“郁少。”江辰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我很干净的。”
他这种行为像是为了证明什么。
只是因为郁觅刚才一句话的不悦,他便不顾正常人无法接受的自尊,以这种略带残忍的方式自证。
江辰微微低头时额前的碎发遮掩住他的眼睛,唇角带着一抹
可怜的破损,声线颤抖。“郁少,你可以检查的,我没有骗你,真的……”
江辰不顾这里虚掩着的帘子随时有被拉开的可能,一颗颗解开了衬衣的扣子。
他的手指生的修长干净,身形带着少年独有的清瘦,肤色带着病态的苍白,腹肌不明显,颜色很浅。
他的身上除了脖子上刺眼的印子外,干干净净。
江辰抬起眼看向站着的郁觅,发现那双眼睛在一寸寸打量着自己的身体时,乱七八糟的情绪堵在他的胸口,互相拉扯纠缠,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泛起痒意,钻进神经一阵阵的泛酸,连指尖都开始发抖,
他的声音微微发哑,仅仅在郁觅的视线下,无数复杂的情绪冲击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