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执明听着对方的话,再一次意识到对方是真的不想再回到金家。
兄弟俩躺在同一张床上,纷纷望着上方的天花板谁也没在说话。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闹钟响起的时候,金执明下意识坐起身来,一边关闹钟一边起身下地。
双脚站在地面上的人,被脚下那冰冷的寒意刺激的清醒过来。
后知后觉的某人转头看向昨晚睡觉的床铺,刚被他揭开的被子还凌乱的挂在床边,俩枚枕头并排放在一起,可左侧睡着的人却没了身影。
金执明穿上拖鞋从次卧里出来,抬头就瞧见对面的主卧房门被人打开了,客厅里还有一道咖啡的香味从对面隐隐约约传来。
他轻手轻脚走向主卧,在那里看到了早就醒过来的顾星。
对方正站在他那满墙满地的画作面前观赏着。
身后拖鞋脚步声传来时,顾星端着咖啡站在原地没有回头,只是看着墙上那一副多人犯罪的场景开了口,“这些人,都还活着吗?”
金执明走到他身侧,跟他并肩站在一起望着那副画作上的凶手,“大部分都活着。”
很多凶手并没有因为一次的犯罪成功,就停下罪恶的念头,这面墙上大量凶手都曾经反复被他的左眼看到。
只要成功一次,很多人对法律的恐惧就会递减,从而引发更多的犯罪。
顾星勾了勾嘴角没说话,他对这个答案丝毫不意外。
早上兄弟俩一起吃了早饭出门,金执明开着车子将人送到路口后,看着副驾驶里的人毫不犹豫的下车离去,实在没忍住的叫住对方,等对方回头时他将自己的号码电话递过去,“这是我电话,你在这里有任何事情需要帮助时,都可以打这个电话给我。”
顾星扫了一眼那张写在纸条上的电话号码,伸手接住,态度平平“我记住了,有缘再见。”
八个字,就是他的结束语。
金执明还想再跟他说点什么,却看到对方已经站在路边抬手招车,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
想说的话被迫打断,金执明也只好深吸一口气踩着油门去了派出所。
到了所内他将车停好,昨天夜里值班的桑根就端着牙刷杯从茶水间里出来。
瞧见他来了,抬手指了指办事大厅,“小金来的正好,昨天你报警的那个案子今天正好我们等着你今天再去处理呢。”
“这个案件没有提交到公安分局吗?”犯罪刑事案件金执明记得都要统一提交上去,他们派出所是没有实际处置权的,统一上交给上方的公安支队去调查处理。
桑根摇头,“这个案情你昨天走的早,不太了解情况,这个案子上面人不接的。”
“为什么?”
金执明进了办事大厅,很快拿到了桑根他们昨晚写的案情报告详情记录。
“白思雅现在人还在医院内,你今天记得再去看她一眼,把这个情况跟她仔细说说,她母亲我们下午就打算放了她。”桑根走过来,指着那个报告上的内容,解释给他听这个案件的特别之处。
“昨晚你走后,我们去了隔壁的房间里,见到了房间里的白家山,这个人今年二十岁,有居委跟医院开具的伤残证明,他是一名三级智力残疾人士,适应行为不完全,生活能力很难自理,运动语言发育差,人是完全没有办法自主生活,并且他没有办法去理解我们大众化所理解的事物。
根据他母亲白飞燕的交代,白思雅的智力跟行为完全正常,并没有任何问题。所以她跟白家山之间的性关系行为,很难界定到底谁是受害者。”
俩个人,一个是未成年但是行为智力都正常。一个是成年,但是智力伤残属于没有任何人事自主权的天生弱势群体。
“这是白思雅母亲逼她的,这个孩子她不是自愿的!”
桑根手一摊,“我问了,白飞燕说在昨天之前,她从来没有打过女儿,昨天会打对方也是因为那个孩子想动手打白家山,你怎么证明白思雅是被逼的?”
“艹!”郑源从一旁经过,听到桑根的解释下意识骂了句脏话。
拿着案情报告的二人纷纷抬头看向对方。
郑源对上那俩人的目光,直接翻了一个白眼,“看我干嘛,我最讨厌遇到这种案子,帮谁都觉得自己是个畜、生,谁也不帮更觉得自己是个畜、生,小金你一来就给我们多增加了一道不可解的案件,好样的!”鼓励的话语嘲讽味十足。
作为一名在这种工作岗位上有十五年经验的郑源,这辈子遇到的奇葩案件每年都能找出十几二十几个最难以排名的出来。
“那我们就算了?”金执明没想到这个案件的走向竟然是这种方式。
“当然不能就这样算了,该有的法律意识还有批评我们还是要说的,白思雅还小不懂法律,可是她母亲白飞燕作为一名成年人,放任这种事情的发生就是她的错,你今天去白家再走一趟,记得协同当地的居委会,问他们拿一个章程出来。”桑根处理这种事情也有经验,很快就给他理清楚整个流程。
“我值班了一夜现在下班了,你今天就跟着郑源把这件事情处理好。”桑根给他指着昨天喊师父的郑源,让他们俩去收尾处理。
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