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忧也是松了口气,终于紧绷着的精神放松下来。 使用控水之力,委实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她此时只觉得身体几乎被掏空,连站着都费力。 “说起来,我还不曾带你在西秦大地之上好好看看。”沿着水道顺流而下,萧惊澜忽然说起不相干的事情。 他再自然不过地揽住凤无忧,好像他就纯粹只是为了揽住她,而不是看出她体力不支。 凤无忧看了他一眼,正看到他也看着自己。 这动作,忽然就让她想到当初在封台上的时候。 那时候,是她撑着萧惊澜,现在,却是换过来了。 “但愿以后有机会。”她是真的累了,就放任自己靠在了萧惊澜的怀里,休息一下。 说是有机会,不过,谁知道这机会会是什么时候呢? 经此一役,他们和慕容毅之间,恐怕真的更是死敌了。 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回西秦大地上,都未可知。 “凤无忧!”凤无忧脑子里正想和慕容毅之间的关系,忽然听到一道声音划破夜空,一直传到她的耳朵里。 这声音低沉中正,正是凤无忧很熟悉,也曾经让她颇为喜欢的那种军人才会特有的嗓音。 会这么叫她的,只有一个慕容毅。 凤无忧抬眸看去,就见,在泊烟渚宽阔的水面上,十多艘船只排了一行,并排向着他们追过来。 这样的阵形也只有在泊烟渚可以用,往前水道再窄一点,他们很快就会被迫改变阵形,这一点慕容毅不会不知道,也不知他为何明知如此,还要把船摆成这种样子。 总不至于,是为了看起来好看吧。 慕容毅和凤无忧之前隔着数十米,若是再近一点,就可以进入箭矢的射程了。 凤无忧皱了皱眉,难道慕容毅还没有放弃? 可是明明,情势都已经这么明显了,慕容毅不是判断不清局势的人。 凤无忧内力还被药物封着,也没力气回话,就只是从萧惊澜怀里站直了身子,看向后方的慕容毅。 慕容毅站在船头,一袭帝王常服尊贵非凡,风猎猎而过,更是吹得袍脚飞扬。 那种昂扬的气质,和凤无忧头一次见他时别无二致,只是眼神中的情绪却深藏不露,再也不是凤无忧能看得清的了。 “凤无忧”慕容毅看凤无忧注意到她,扬声开口:“跟我回去!” 他微微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怎么用词,最终说道:“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一声冷哼立时从身侧传来,腰身也再度一紧。 凤无忧有些无奈地看向萧惊澜。 “我又不会真的和他走。”凤无忧小声说道。 她和慕容毅在不同的船上,而且还隔着老远好不好? 怎么这小气男人的表现,就好像她下一秒就会跟着慕容毅走似的? 话说,她有那么不靠谱吗? 萧惊澜绷着脸没说话。 这和凤无忧会不会走无关,而是一种态度。 凤无忧就是他的,必须呆在他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谁也不准抢。 “慕容毅,你在说笑啊!”另一边,贺兰玖插着腰大叫:“现在是你在追我们好不好?你追得上吗?还最后一次机会这机会得看我们给不给好么?” 贺兰玖一袭红衣在夜色中也是极美的,烈烈招展,像是燃烧的火焰,又像是不败的旗帜。 甚至连这插腰的动作 凤无忧很想吐槽,可却又不得不承认,在别人做来像是茶壶一样的动作,贺兰玖做来,就偏偏格外好看,只让人看出一股子肆意风流来。 阿玖啊,真是个张扬又漂亮到不象话的人。 将来,谁会站在他的身边呢? 凤无忧忽然想起映蝶 那个女子,她算不上喜欢,也算不上欣赏,若是交朋友,她大概是不会和映蝶这样性子的女孩子成为朋友的,因为眼光,经历,处世都大为不同。 可是,她却也尊重如映蝶这般的女子。 因为,她能对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情负责。 她的喜欢那么独立,自己知道便好,不困扰到任何人。 想到映蝶,便又想到她腹中的孩子。 乌觐叛乱是五月发生的,贺兰玖也是五月遇到的映蝶。 算一算,现在她腹中的胎儿,已经有六个多月了。 再有不足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