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察觉到了周彧的疏离。
人多眼杂嘛，她懂。
宋锦老老实实的回到座位，规矩的当起了她的宋记者。
研讨会开始，各方大佬开始在同僚面前高谈阔论，宋锦听得入神，认真地做起了笔记。
期间没敢再多看周彧一眼。
时间过得很快，大佬们各抒己见之后，研讨会到了记者们提问环节。
畅行作为行业大佬，瞬间就成为了记者们眼中的香馍馍，但周彧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都由研发部经理楚昂代替发言。
气氛倒也算和谐。
可就在这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忽然在厅内响起：“周总觉得，阿尔法智能的研发，对人类而言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宋锦抬眼一看，这才发现提问者竟不是记者，而是国内一家新锐科技公司瀚宇科技的产品研发部经理霍储建。
这家公司宋锦听说过，以研发手机为主，虽起步晚，但势头很盛。
宋锦觉得霍储建在给周彧挖坑。
利与弊，说前者，周彧会落一个傲慢自大的名声，说后者，那不等于自己往自己头上到屎盆子。
吃定了亏。
宋锦记挂着嘉宾席上的男人，心里面七上八下的。
“霍经理这个问题问得好，”楚昂依旧是发言人，“其实利弊问题，一直也是畅行探讨的重点，我们……”
“楚经理，”霍储建打断了楚昂，“我想我有必要重申一下，这个问题，我更期待周总的回答，我想在座的很多人也跟我的想法一样。”
楚昂顿时下不来台。
气氛瞬间由热闹变成了冷清，在场所有人形色各异。
宋锦看不惯，迅速的浏览了手中的笔迹，顿时计上心头。
“霍经理，”宋锦举手，“我这边也有个问题，想向你请教。”
宋锦突兀的发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包括周彧。
闻声，他不由得皱起了眉。
有她什么事。
霍储建瞄了一眼这个打断他话的笨女人，毫不客气道：“这位记者想问什么？”
“众所周知，瀚宇手机物美价廉，所以我那远在山区的朋友也特意给她父母买了一对，但……”宋锦顿了顿，说：“她每次给父母打电话时，声音都是断断续续的，对此，瀚宇可想出什么解决之法吗？”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又变了脸色，霍储建更是气得牙痒痒。
毕竟，信号不好是瀚宇手机最让人诟病之处。
这个笨女人，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瀚宇的短，真是不知死活。
霍储建干笑两声，说：“这个问题我们正在解决。”
“那大概什么时候能解决？”
霍储建敷衍道：“快了。”
“年底能解决吗？”宋锦不依不饶。
“宋记者是吧？”霍储建看了一眼宋锦面前的工作牌，提醒道：“你的迫切之心我已经感受到了，但这里涉及到瀚宇的一些机密，我只能说，暂时保密。”
霍储建说这话的时候是咬牙切齿的。
威胁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宋锦毫不畏惧，正准备继续提问，耳边却传来了周彧那低沉的嗓音：“霍经理刚才的问题周某听清楚了，但我想，利与弊，不该由畅行来回答。”
所有人的注意点从宋锦投向了周彧。
霍储建问：“周总的意思是？”
“用户会给答案，”周彧声线平稳，说：“不过，霍经理可能不理解。”
霍储建一脸懵。
“毕竟，瀚宇手机去年的销售额，还不到畅行的十分之一，而你们研发的智能系统……”周彧说到这，看了霍储建一眼，说：“下载量更是不值一提吧？”
霍储建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主持人眼看着厅内的火药味越来越重，急忙插话道：“我看今天的讨论就到这吧，我们给大家准备了丰盛的午餐，还请各位移步到餐厅。”
周彧率先带人离开。
负责拍摄的大熊迅速收起工具，火急火燎的走向宋锦。
“怎么回事啊你，周彧跟霍储建交手，你没事凑什么热闹？”
宋锦心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
大熊压低声音：“你知道那个霍储建是谁的人吗？”
宋锦摇头，又听到大熊说：“凌霄。”
宋锦心里猛地一咯噔，无奈道：“现在去道歉还来得及吗？”
十分钟后，宋锦郁闷的躺在商务房内唉声叹气。
她刚上网查过了，瀚宇背后的最大股东确实是凌氏。
按照大熊的意思，凌家之所以在云都扶持了这么一个科技公司出来，就是明里暗里跟周家较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