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子时已过,还要等吗?” 霍影看着天色,快步回来禀报:“了王府,等着禀报。” 霍慎之起身,拿起一旁的纸笔,迟迟没有落笔。 一滴墨落在了白色的宣纸上,缓缓晕开,他放下笔,神思微动:“走吧,不急于这一时。” 这毕竟是霍临烨的别院,守卫疏松,但是也要防着被人看见。 此刻,在正门大门口。 陆鹤气喘吁吁地把箱子抬到了地上,仰头看了一眼月色:“快到丑时了,怎么了师父,你一直在问时辰。” 云姒眉头紧紧一皱:“不是说子时之前就能回来的吗?” 她快步进去,就要朝着原先的院子去。 陆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叫来了别院里面的下人搬东西,他追在云姒身后:“原本是子时之前就能回来的,可谁知道李善慈会进那个箱子里,采药的时候找麻烦,这一路上还叽叽歪歪,耽误了不少时间。师父,你上哪去?不是要去给楚王治病吗?” 云姒挥了挥手,声音远了:“你先去吧,中药这方面我不及你,你先去,我马上就来!” 在大门口,李善慈看着连个扶她的人都没有,抽泣着从马车上跳下来。 手才扶了一下马车,就是钻心的疼。 一时松了手,双腿接触到地面,被云姒打得小腿,更是疼得让人发抖。 她一个受不了,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这下,便是更想哭了。 可是才张开嘴,哈了两口气,嗓子哑得跟乌鸦一样,一声都叫不出来。 那眼泪更是半滴都流不出,浑身乏力,手脚都疼。 这时候,那些下人已经把马车给拉进去了,偌大的地方,只有李善慈一个人坐在地上,站也站不起来,叫也叫不出声。 她抬起了头,刚想要喊两句,就看见两个身影,从高墙之中飞跃出来,快速消失在夜空。 还以为是看走眼了,她揉了揉眼睛,一片空空。 “云姒,我恨你!” 李善慈扯着公鸭嗓抽噎着,坐在地上,看着四周黑黢黢的,又害怕,只能不断地用手肘朝着前面慢慢地爬。 好不容易快要到门口了,也不知道是走背运还是怎么着,别院的下人连看都没看外面一眼,打着哈欠,直接关上了大门。 这一刻,李善慈感觉心都凉了。 一定是云姒! 一定是云姒让这里的下人关门的! 她好恨! — 与此同时,云姒已经跑到了原先的院子,打开门,里面漆黑一片。 “哦,对了,火折子!” 摸索了全身,云姒拿出火折子,吹了口气,火光填充了整个屋子。 她带着些许的紧张,朝着里面慢慢走去。 “已经丑时了,会不会等不及走了?” 等进了内室,看见没有半个人影,她脸上的那份紧张,逐渐地淡去。 “果然是走了,是我来迟了……” 她轻轻地吹灭了火折子,整个身影被黑暗吞噬。 “师父,你快来呀,楚王发起了高烧!” 陆鹤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云姒也顾不得其他,收起了火折子,快速地朝着外面走去。 明亮的院子里,下人们全都聚集,一盆盆的冷水,往霍临烨的院子里面送。 “这是做什么?”云姒一进去,看见桶里面全是冷水,便抬头问烈风。 “先前我家王爷发高热的时候,六小姐不就是用这种法子降温的吗,我看见你们一直没有来,只能自作主张……” 云姒摇摇头,吩咐人把所有东西搬出去:“你家王爷身上受了重伤,你把他放到水里面泡着,到时候浑身都会感染。伤口是碰不得水的,你不知道吗?” 烈风当然知道,可是他也想着,就稍微的把腿部放进去,不要着水就行了。 只是这时候,已经来不及解释。 云姒给霍临烨测了温度,在烛火下,她紧皱起眉:“三十九,发高烧,是感染的征兆,陆鹤,你确定你的那些药有用吗?” 陆鹤重重点头:“有用,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救命药,以前军营里面的人哪块肉没了,就是敷上这种药,才好起来的。” 云姒看着那些草药被陆鹤放到了研磨里面,开始研磨成泥。 “如果真的如同你所说,那么,这些药在一起,也是有杀菌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