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严重,那怎么治?”陆鹤从没有见过云姒用这么严肃的语气。 他快速走到淮王妃跟前绞头发,还不忘跟正在找药的云姒骂两句:“淮王真不是东西,龙生九子九子不同,秦王就不像他。这淮王妃,以前还挺不错的,就落在淮王手上,变得跟淮王一样。” “嗯,要不说,女人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呢。”云姒将止血药塞了一颗在淮王妃口中。 拿出剪刀,剪开淮王妃后背的衣服,从脊椎处,开始注射麻醉。 “师父,要是她好了,还是跟我们作对怎么办?”陆鹤已经把淮王妃脑壳刮了个锃光瓦亮,还顺手给她消了毒。 云姒面容镇定,看着已经闭上眼的淮王妃,拿起笔在她头上开始做记号: “有些事情,眼下没有答案,我现在也没有办法考虑将来的事情,毕竟人心会变,不管是谁在遇到选择的时候,都是冒了风险的。” 做完了记号,云姒戴上了高精度眼镜,拿起手术刀。 切开头皮、止血,上止血夹,分层切开皮下、肌肉,翻开皮瓣,铣刀打开颅骨,剪开硬脑膜。 在头颅之中,白色的一团,在一下下的跳动着。 陆鹤打了个寒战:“师父,跟着你的这段事情,我当真大开眼界。” 让淮王妃成尸体还是活人,似乎就在他们一念之间。 “看着瘀血干净了之后,就可以拔管了。”在云姒的指导之下,陆鹤跟着一起放置了引流装置,瘀血开始流出。 时间开始流逝,云姒跟陆鹤都绷得死紧。 陆鹤是因为震惊,云姒是因为病人活命的机会,是未知。 “师父,干净了。” 陆鹤甚至不敢乱动,僵硬地站在一旁,眼珠子一转不转地看着。 云姒看着完成之后,声音都跟着又轻又小心:“拔管,颅骨装回,缝合。” 这些,云姒不敢叫陆鹤动手,只让他打下手。 所有步骤,一切正常。 上了药之后,带上网罩。 “这样就可以了?”陆鹤轻声问。 云姒道:“要等着麻醉结束,确定她醒来,在查看她瞳孔情况,若是没事,才算是第一步结束。” 她后退了两步,转头看陆鹤:“你怎么还坐着,起来了,打扫战场。” 陆鹤尝试了一下,苦着脸小声喊:“师父,我刚才绷的腿麻,一直没注意,现在起不来了,你扶我吧。” 云姒走过去,笑着将陆鹤拉起。 陆鹤看着淮王妃还在昏迷之中,忍不住道:“杀人容易救人难啊……” 与此同时,御书房。 武宗帝看着抚远大将军除去一身朝服,跪在自己跟前,眼底的怒火烧得厉害。 “这是做什么?” “淮王不允许六小姐给臣的女儿治疗,侮辱谩骂,一心想要臣的女儿死。臣一时气不过,打了淮王,且无召进宫,请陛下赐死,饶臣妻女一命!” 淮王此刻万分狼狈,他下身疼得厉害,心中更是恼怒:“父皇,黄远打儿臣,是为大不敬。他的女儿伤风败俗,更是没有资格做淮王妃。如此重重,应当处死!” 抚远将军气的两腮绷紧。 是他们不愿意和离吗? 若不是皇帝不允许,需要他女儿做遮掩,他稀罕淮王吗? 可是皇帝是个什么人,抚远大将军知道得很。 他跪在地上,余光看了一眼窗边坐着的九爷。 两目光触及,霍慎之淡漠移开眼。 抚远将军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遇到危难才知道示好,是不是……晚了? 就在抚远将军心灰意冷时刻,霍慎之已然开口:“已经查明,淮王妃无辜,淮王居然还是想要自己王妃死。抚远将军爱女心切,又是肱骨老臣,若是不给个交代,只怕寒了朝中诸多老臣的心。” 淮王恼怒:“这事情也是她去问北凉公主借银子闹出来了!问人借银子,还闹出这么大的丑事,丢尽了我的面子!她爹,居然还打我一个皇子,当真是不把父皇放在眼里!” 霍慎之挑眉,淡淡道:“哦?那淮王妃为何要拉下脸面去借?” 此话一出,就连武宗帝的脸色都黑了几分。 抚远大将军如今恨不得狠狠给霍慎之磕两个头。 他就知道料想得没错。 男人之间,尤其是军人之间,定然能惺惺相惜。 九爷同为军将,最体恤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