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慎之抱着她一动,便让她伏在了自己身上: “便是有婚书,上了玉牒,我给了你一份安稳,让你内心体面,可是始终是隐瞒着你家人。等他日可拿出来说,总会有人笑一句‘无媒苟合’。你我的关系,跟天下人无关,可瞒天下人,但不能瞒父母尊长。你身上,是有他们的骨血的,可明白?” “想要叫家里人同意,只怕很难。”云姒趴在他身上,下巴抵着他的心口,抬眼看着他。 “在我动了想要你的心思开始,我便知道。” 他的一双眼,深邃如渊,偏偏嗓音温和从容:“若非是我非要要你,你如今,只怕是海阔天高任意飞。一切因我私念而起,我也总得尝尝看在得到你这条路上的艰难,才不枉你跟我一场。” 他的声音平静缓和,所有的情绪,都被收敛得极好。 只是这样平淡的言语,却总叫云姒忍不住动心起性。 她撑起身子,绸缎一般的青丝落在他的身上。 倾身下去,在他英挺的面上,亲了亲:“我信你。” 霍慎之微微一笑,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自己倒是先起身了。 “睡吧,你不必与你那聪明过头的二哥,正面交锋。” 西洲的皇帝是个厉害的。 云令政是凭着自己能力一步步走到首辅位置上去的。 许就是这样冷血的人,做起事情来,才能干脆,又不带任何杂念,把朝政跟百姓生计,都当做任务去达成。 云姒被哄睡了。 霍慎之出来时,云承祖便在不远处等他。 人家已经是夫妻了,上了玉牒了。 云承祖自是觉得,现在虽然不能敞开门迎接,但也没必要矫情阻拦…… - “王爷!” 雅间里,烈风停在了墨色身影之前,嗓音颤抖的道:“我们的人得知了,皇后五日之后想要设宴,想要借助宴会,让六小姐失身给太子,到时候,来个板上钉钉。” 霍临烨眼底掀起一抹对姬澈的不耐:“送去给那个叫虞晚栀的,让她看着办。告诉她,机会已经给她了,要是她无能办不好事,她得付出点跟本王合作不利的代价。” 烈风转头,就把事情吩咐了下去,迟迟不走。 霍临烨眉头微蹙,朝着烈风颔首:“有话就说。” “嗯……”烈风犹犹豫豫了一会儿,才开口:“果然如同那送纸条的神秘人所说,在六小姐还没有回府时,九爷就被云大将军请进门了。方才,九爷才从云府出来,已经是深更半夜。” 霍临烨再次朝着那堆灰烬看了一眼。 天渐黑时,驿站的房中,那墙壁上,用银针定了一张纸条在墙上。 上面说,云姒跟九爷的关系不清,让他留心一看。 烈风有些迟钝,只道:“属下觉得,这可能是有心人故意挑拨的。出门在外,有人想要挑起争端。” “不必说了,也不必派人去留心。除非她开口说,否则,我不会信旁人的闲言碎语。” 他颔首,示意烈风离开。 站在窗口的位置,风一股股地往里面灌。 霍临烨垂下冷淡的眉眼,低声呢喃:“这次,我会花足了心思去对你。” 朝阳灿烈地从东方升起时,慈卿站在了云姒的院门口。 “大将军派我来叫六小姐过去用饭,说是他请来了九爷,六小姐是九爷的随行军医,不在也不合适,请空青姑娘,代为通传。” 空青甩头就往回跑。 将慈卿都惊到了,还没有见过跑这个快的,只看见了那脸都成了个虚影。 他……可还有话没有说完嗯。 “主子!” 空青到的时候。 云姒跟一只陆鹤,再加上一个南绛,坐在石凳子上,围着韩仲景,问得起劲。 云姒的本子上,已经写了满满一大篇。 听见空青的声音,她才抬头。 空青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云姒放下笔:“这该用早饭了,韩大夫跟南绛过去吃吧。” 韩仲景就等着这句话了。 云姒还没有说完,他就已经起身赶紧走了。 南绛也收拾着东西,舒舒服服地跟着婢女下去吃吃喝喝,比在西疆的日子过得好,看病都有银子分。. 一路上,陆鹤叽叽歪歪地跟云姒说着关于针灸之道。 三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慈卿,欲言又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