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宵忽然就开始害怕起来。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已经成长得这么恐怖起来。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纪叔,我也是没有办法,才以退为进的。他不想要履行当年的承诺,不然我不会这么被动。”段凌宵只感觉遍体生寒。 军师深吸一口气:“你现在,把你的目标看清楚。你的目标,是九爷,是嫁给他。不要在去扯什么云姒,那更是不动则已的。” “可是云姒想要勾引九爷,怎么赶都赶不走。她跟野男人在房中卿卿我我!她很有可能,是楚王安排进来想要败坏九爷名誉的人!”段凌宵在身上涂了药,只要怀孕的人闻到,那肯定会吐的。 可是云姒跟她接触的太短,又起了事儿,她不但没有试出来,还要搭得后半辈子都成瞎子。 真是……气死了! “我现在,恨不得要了这个碍事儿东西的命!” 军师深吸一口气:“这怕什么,你现在是个‘瞎子’,看什么,都比别人清楚。但是你也要记着,从现在开始,九爷会无时无刻不在试探你眼睛的事情。只要你泄露,那谁也帮不了你,你就算是侧妃,也做不成!” 段凌宵气恼得很,但是这会儿,也只能认命地点头:“我会小心的……我也会离云姒远点。” 军师才一走。 段凌宵的小女儿慕宵就回来了。 “娘亲,那个云姒,没见吐,但瞧着确实是不舒服,我没能跟上看个仔细。” 段凌宵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她十有八九是怀孕了,什么人吃过什么药,我闭着眼睛都能闻出来。而且这段时间,她根本没有出去给谁医治过!” “那我们要不要告诉九爷,云姒怀孕了,让九爷来查?”一直不说话的慕凌,突然的开口。 段凌宵今天被治了一回,现在谨慎了:“没有十足把握,到时候恐怕会云姒大做文章。今天的事情,发生一次就够了。军师说得对,我得先放过她,先把九爷拿下再说!” - 入夜时分,南绛把一碗药,端到了书房:“九爷,这是阿姐给你的药,说是先喝一段时间看看效果。” ‘哒’一声,男人合上奏章,手指贴上碗边,很烫:“嗯,下去。” 也是在这时候,南绛一眼就看见了九爷手腕往上一小寸,内侧的皮肉里,一小段约莫有半个指节长,细如发丝的红线! 几乎是才看见,南绛脑海宛如炸开一团火,紧着就不着痕迹地退了下去。 段一正巧进来时,就见到霍慎之端起药,喂了桌案旁的一盆花。 腾腾的热气,在冬夜的烛火下,分外鲜明。 段一诧异道:“主子,这是六小姐给您配的药,您就算是不喝,倒在这里,若是叫六小姐看见了,知道了,只怕也是不好。” 立在窗下的人,指尖抚过脆弱的叶片,毫无顾忌:“知道便知道了,也省得她折腾。” 段一顿了顿:“只怕六小姐会不开心,她期盼着九爷能记起从前,变成往昔的九爷。” 霍慎之重新坐下,淡漠的目光,看向了空了的药碗:“往昔归往昔,现在是现在,她总得知道,从前回不去。若是非得执着从前的‘霍慎之’,不肯往前迈,那也不算真情真意了。本王只当她还小经历的少,情爱总归不成熟。一心一意地,想要从前那个人。” 段一倒也觉得九爷说得对。 只是还没有开口,就听见主子嗤笑了一声,感慨道:“瞧着她这么积极,如今的本王在她眼里,倒真像一个躯壳代替一般。” 现在的人,她不要,觉得怎么都不是她的九哥,她也不让他碰。 她就要以前的那个。 霍慎之眸色淡了下来:“以后送来的药,倒给这盆花。” 九爷啊,现在还不急呢。 他也怎么都想不到,再过不到十天的功夫,他得用那些攻城掠地周旋朝堂的心思,去悉心哄慰着云姒给他治。 段一点了头应声,才说:“主子,中午段凌宵找我过去了,询问白天在六小姐房中的是谁,属下圆过去了。只是不知跟在六小姐身边的十一,会不会看见了,把话说给段凌宵。虽然十一是个暗卫,不能进院子,但是有时候也不好说。” 霍慎之垂首看着奏折,不经意地问:“你确定十一会归从那边?” 下个月中,就到武宗帝寿辰了。 折子上,写着四海列国派来朝贺的使臣名单。 西洲的使臣,便是云令政跟云江澈。 一个西洲最年轻的首辅,一个是最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