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宵拧紧眉,摸索着那张纸:“确实有够乱的,还什么肺部湿啰音,肺什么声音,她还能听得到?段氏纵横四海,什么药我没听说过,唯独她那些药,我是听都没有听说过!” 五张来狰狞道:“这个贱人,她打量着百姓什么都不懂,就瞎编乱弄,想要扬名!” “哼!” 段凌宵直接把那一张纸扔在了火盆里面,带上面巾就出去: “诸位,我怀疑,你们都被诊断错了!” 原本好好的局面,一下子被打破。 云姒在里面,闻声也忍不住出来:“段凌宵,你要做什么?” “云姒,你出来得正好,我问问你,明明是一个疫病,你却把许多不同症状的人都堆积在一起,你居心何在?” 段凌宵甚至把大周开国之前的那些病疫医术都翻了出来,拿在手里,高高举起: “古往今来,没有一种病疫有你判断的那么离谱。风寒,无非就是流涕,咳嗽,发烧,畏寒。天花,全身出花,严重时开始发烧,溃烂。就算是同样会传染的麻风病,病症表现也是皮肤受损,听觉感觉受损,这一系列的!” 她猛然转身,朝着云姒出声的方向指过去:“而你!随便编造出了一种病名,把有染的没有染的,全部都调集到了这里来关着,你居心何在!” “段大夫说得对啊,我只不过是有些腹泻,我之前就有痔疮,也有便血。而那些犯病的,是咳血呼吸困难,高烧不退,我们的症状,跟那些人不一样啊!” “别说你了,我跟这些人的病症就更不一样了,我只是头疼,给我测了颅压升高,也把我弄到这里来了!”…… 原本因为九爷下达命令才不得不过来的那些有权有势的子弟,这会儿听段凌宵这么说,都有些怀疑云姒了。 他们只是头疼,有些只是腹泻,怎么也叫染病了? 好好的局面,这就被人挑拨了。 空青气的要跟段凌宵吵架。 云姒抬手拦住:“咱们遇到的是猪,不用跟它谈思想,它关心的是饲料。” 说完,云姒看向了段凌宵她们:“你在这里闹,继续胡说八道的话,出了事情,我是不负责的。” 五长老的脾气当即就轰然炸开:“闭嘴吧!胡说八道的是你才对!假仁假义的东西,装什么高洁。明明是出来为百姓治病的,结果呢,你的营帐离得老远不说,你还特意把民众们分开,美其名曰好管理。其实,是因为有些没有患病,有些患病了吧!” 云姒面色平静。 朝着那些民众看了过去。 “大家不要被云姒给骗了!” 段凌宵声泪俱下:“我虽然眼睛瞎了,可我还是来了,就是觉得云姒这些事情做得有蹊跷!” “我现在虽然无权无势,但我看不得百姓被人愚弄。你们自己想想,说好管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有没有可能是你们没病,她特意隔开人!等真的染病的死了,那些没有染病的出去了,依然能够保全她的名声!”. 那些富家子弟顿时就被挑起来了。 “云姒,你把这些个百姓,都放回去!” 一群富家子弟开始闹了起来: “我们要回去,我们根本就不是染病,只是些小问题而已!” “你把我们留在这里,我们真的染病了,对你就有好处了吗!”…… 此起彼伏的指责之声不歇。 云姒的面容在防护之下,不可见。 唯有一双眼,自始至终冷静如初:“如果不是想你说的,却把这些人放走了,后果,谁来负责?” 段凌宵仰起头:“我学医的时间并不比你短,我来负责。我敢肯定,那些只是腹泻头痛,手上起了疱疹的人,根本就不是染病,只是别的小病,或者是时疾!” “好!” 云姒等的就是这句话:“只要听信段凌宵的,想走的,就尽管走。但是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后面你们发现段凌宵说的是假的,她没有办法医治你们,你们来找我,我不会费时间给你们任何人治。就连我手下的大夫,也不会给你们医治。” 段凌宵冷笑:“事到如今,你还在吓唬大家,真以为这些灾病,没有了你就不行了?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居然都威胁起大众来了!” “我们走!什么神医,沽名钓誉!” 为首的富家公子,招呼着狐朋狗友就走。 更有甚者,那些有权有势的,还止不住地骂骂咧咧:“一群愚民捧出来的,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猪鼻子里插洋葱,装什么大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