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简直棒极了!” 景昀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云姒直接抱了起来。 他小脸红扑扑的,整个人都呆住了:“娘亲,我……” 云姒亲了景昀的脸一下,抱着他上床。 余光,就看见桌案上,还扔了一支笔在一旁。 笔 云姒过去一看:“这不是萧子……萧先生布置的课业吗?你居然都写完了?” 瞧瞧那一支笔,随手丢在一旁。 这个习惯虽然不好,但是对景昀来说,不瞎搞东西,已经是极大的进步了。 景昀张了张嘴,忽然体会到了一股极致的难为。 看着娘亲这么开心,他……居然有点不敢打破她做白日梦了。 ——这些课业,都是假扮他的那个人干的。 这字迹,也模仿得很像。 就如同他心情好的时候,随意写的那些字。 “娘亲,我好好念书,你开心吗?”景昀有些怯了。 今天实在是发生太多事情了。 他只不过是个刚满六十个月的宝宝,一下子承受不来。 云姒放下景昀,走到桌案跟前,给他整理那些文卷,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你如今五岁,崇尚武道,便是想要做将帅,军事之上,若是没有‘读书’做基础,也只不过是一介莽夫,不堪大用。等你完全恢复透了,我可不会在由着你。若是你不用心,我便是要狠狠打你的。” 景昀抿了抿唇,心中微动,走上前忍不住问:“娘亲,我父汗死了那么多年了,你有没有想过改嫁啊?” 云姒收拾东西的手一顿,看向了景昀。 景昀道:“大周楚王却是很厉害,是个将帅之才。我听人家说,他这几年也一直孑然一身,还挺洁身自好。但是,我见到了比楚王还厉害的人,有可能是我父亲投胎呢!娘亲,你要不要考虑跟……” 跟九爷和亲。 话还没有说出口,云姒的手已经落在了景昀的耳朵上。 “啊!要掉了,好疼!” “你们父汗已经投胎做了守卫北域的鹰了,那次你们不是看见了吗?”云姒松开手,想到那些年去北域时,两个孩子说是想要去看看自己父汗。 可北域的人都喜欢天葬,在人死后将尸体运到天山下的旷野,让鸟兽吞食。 莫说是看父汗,便是连尸体都没有。 两个孩子站在空荡的旷野,看着连尸骨都没有的草原,哭声一个赛着一个的大。 云姒一脸无奈,原本找了个地方坐着,看着他们哭,等哭够了带着两个孩子回去。 谁知道宝儿哭得要厥过去。 景昀像是凑热闹,看着宝儿哭得厉害,他开始哭得满地打滚,要云姒把父汗救活。 云姒:“……” 奈何孩子还三岁,刚会说话。 她只能暗中派人找了一只训练好鹰,说那是他们父汗投的好胎,那鹰指哪飞哪,云姒把两个小憨娃一顿好骗。 小孩子没有时间观念,景昀觉得那鹰说不定又死了,现在投胎成了九爷。 可是看着云姒叹气,景昀又闭嘴了。 “娘亲,景儿不说了,景儿一定好好学。” 云姒拍了拍景昀的脸:“我听说你今天早早的就写完了课业,还出去溜达了。可见这么点小东西,对你来说不在话下。等明天,课业加倍,好好学。” “啊?” 景昀的头皮开始发麻。 瞧着云姒离开,景昀咬牙切齿:“到底是哪个小子假扮我,我一定要你揪出来!” 拿起那几份课业,他愤愤:“有点脑子,还知道找我以前的字来模仿!”. ——嬴棣瞧着景昀摆在台面上的那些烂字,都下不去手写,硬是翻找了一番,唉……属实用心良苦了。 “碰!” 偌大的药堂,寂静的夜。 萧子翼难眠。 看着“景昀”堂上写的那些东西,他冷笑出声: “一个小孽种,这些年就在钗裙之中求生。连朝堂都没有见过,更是连马儿都没有骑过,刀都没有握过的废物,也配跟我谈天下大国?” 现在是“云姒”死了。 若是活着,景昀也只是被人唾弃排挤的份儿。 礼法这样森严,她与人淫奔,甚至不顾廉耻跟人伦,就足以让她死一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