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软软的身子压过来时,霍慎之果然本能地开始抗拒:“本王能救你。” 云姒一个不妨,倒在地上。 下一刻,她的下颌忽然被捏住,头被猛地抬了起来。 对上他毫无焦距的眼眸,云姒听见了让她心惊胆寒的嗓音。 “亦能杀你。” 云姒的呼吸一窒。 果然,没有药蛊,这种男人,就是不会为欲望低头。 别说是欲望。 估计只有六小姐,才能让这个人生出念想。 她又没有跟男人在一起的经验,如今上来就给她个最难捕的猎物,难道看不见希望跟可能。 算计这种人,最后很有可能目的没达到,还要被他弄死。 夜色幽静,唯有一地如水的银光倾泻笼罩。 风撩起云姒的发丝,缠绕在他手腕。 细滑的触感,让男人凌冽的眉眼危险无比,云姒从他身上,也再捕捉不了其他情绪。 “你救我出苦海,我对你心动得合情合理。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反正我喜欢你。” 霍慎之未曾想过她会直白地说这些。 “锦弗公主,同样的事情,本王不会做第二次。你亦不是她,有让本王心甘情愿为你颠倒乾坤之能。”他的眼底,暗的不见光明。 话,却已经很鲜明。 云姒是霍临烨的人,他不不能碰。 他有所爱,亦不能碰。 云姒的下颌被松开。 她坐在地上,仰头看着缓缓起身的男人,声音认真:“不想嫁他,只想要你。” 霍慎之目光凝了一瞬,唇边勾起讥诮:“谁让你这么说的?” 云姒整个人呆在了地上。 他知道了? “我自己想的。”云姒叹了口气,低垂着头。 不想表白了,像是发牢骚。 若当真存了勾引的心思,还会把药蛊给出去? 霍慎之哂笑轻嘲:“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是霍临烨逼我的!”云姒真的吃大苦了。 她仰着头看着眼前的男人,直接开始一边哭一边倒苦水:“我也不想啊,你……我知道你有所爱,但是霍临烨这条疯狗他把我孩子都抓了逼着我来勾引你的!” “我又不会勾引人。” “我看着你都不知道怎么下手。” “呜呜呜……” 情绪嘛,其实想要忍,当时也是能忍的。 但是撕开了口子,就如同决堤一般,控制不住了。 云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霍慎之也有耐心。 寻着坐在了她之前躺过的竹榻椅上,也没有催,等着她什么时候哭完什么时候说。 云姒仰头没看见人,转过身,看见他坐在自己身后。 她跪着挪到了竹椅旁边,距离霍慎之半个手臂的位置,她把头搁在竹榻椅上,用胳膊抱着脑袋,找到了哭的依靠。 又可怜,又……招笑。 霍慎之并未嫌恶反感,觉出这种人心思直白干净,唇角勾起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末弧度。 不知过了多久,云姒抽噎着抬起头,也没脸看身边的男人了,只拉起袖子擦了擦眼泪,闷闷地道:“我哭舒服了。” 云姒还不知,她的赤诚坦白将赢得什么。 这会儿,只把脸转朝一边,仿佛这样开口,就少些尴尬:“之前因为药蛊的作用,让霍临烨以为九皇叔你对我也有意思,所以他想要借助我,让六小姐知道你是个薄情寡性始乱终弃的男人,好对你死心,把六小姐带走。” 她顿了顿,将取了药蛊之后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清楚,没有半点隐瞒。 “就这些了……”云姒说着又想要哭了。 霍慎之倒觉得她眼泪多了些,淡声问她:“还没哭够?” 云姒就这么盘腿坐在地上,胳膊肘抵着竹椅榻,双手捂住眼睛。 哽咽又可怜的低声说道:“方才是有些哭够了的,但是现在同你说完,想想又觉得自己孤独的在权贵的五指山下活着好难,便又忍不住要哭一哭。” 霍慎之敛眸,菲薄的唇有些绷起。 他又起了恻隐之心。 死寂无声在两人之间蔓延,清清冷冷。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起身。 竹椅榻是如同摇椅一般